她的意思,鱼夜也愣住了,他微微皱眉,似是不解,“那你为何冒着得罪丞相府公子的风险救我?”
他除了这副身子,哪里值得她夺取。
“还记得小时给你馒头的小姑娘吗?那时,我便觉你有缘,而今见你过得更惨,这心下呀...就过不去...我最见不得可怜兮兮的人。”
“总之,你只要知道我是为你而来的...便可了。”
这理由蹩脚,她自己都不会信,可她确实是为救赎他而来的,不是吗?
为你而来...她从来不知道这句话于溺水之人意味着什么,鱼夜面色平静,内心却掀起轩然大波。
“那我...”
他埋头,眼神闪烁不定。
花飞烟未注意到他的异常,她自顾自地说着,“我已为了重新置办了身份,如今你为良籍,城南有一处留给你房产,日常生活所需金银我隔月便会寄给你。”
说着,将地契全部给了他。
鱼夜将地契抱在胸口,小心翼翼地问,“姑娘的名字叫什么?若我要还房产也好寻你...就当我暂帮你打理。”
男配的自尊心在作祟呀,她抿唇一笑,“花飞烟,我叫花飞烟。”
“飞烟...我能叫你飞烟吗?”
不就一个称呼么,用得着那么纠结吗?内心吐槽,面上却是和善,“不无不可。”
鱼夜偷瞄了她几眼,见她要走,终于鼓起勇气说到,“飞烟,你还会回来吗?”
“当然!”
花飞烟脚步微顿,转头而答。
至走出鹤楼,她又采买了一大堆食物、衣裙,又购置了大套家具...将银钱花得差不多时,才缓缓朝着药谷进发。
看着金灿灿的落霞,她内心豪情万丈,真想咏诗一首,以抒发心中的喜悦之情。
见宿主诗性大发,系统急忙钻出,它捂住自己的小耳朵,“宿主,我们只完成了支线任务...离主任务还差得远,你不能堕落呀!”
寻常被扫兴,她肯定要将系统的绒毛都撸光,可今天不同...她高兴!
花飞烟朝系统伸出了罪恶之爪,“你确定只完成了支线任务吗?”
“不是吗?”
“可不仅仅是...我们还羞辱了男主,因为我今日逛鹤馆的钱由男主出,我用着他的钱看美人,养眼又畅心!而且丞相府也不会放过男主。”
“好一招祸水东引!宿主真是狡猾!”
挼毛的力量骤然加大,系统屈服于胁迫,可怜巴巴道,“宿主真优秀!”
“对的,对的,我的乖宝。现在,你伟大又善良的宿主要去与辞渣渣交流感情了,谁叫我非他不爱呢?”
花飞烟作娇羞样向空中抛了个媚眼。
系统恶寒!深度恐惧宿主!
心情愉悦,工作激情也调动起来了,花飞烟决定今晚再寻辞渣渣。
她想好了,她要在短暂的时间内让辞镜习惯自己的存在。
毕竟,习惯是人的一部分,他不可能戒除得了,她要为他的悔恨埋下种子。
相信有一天,这份悔恨亦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
这便是她为他种下的求不得。
花飞烟挤出一小滴指尖血再混合老鼠血,将其盛放在瓷碗内,携着血来到药谷的主院。
“谷主...”
她一回谷就特意换了身雪色衣裳,衬得她若秋风中纤细的花枝,苍白、羸弱,带着病态的残破之美。
少女柔弱可爱,辞镜心下一动,不自觉地问出,“你今日为何才来?”
自话语出口,他方觉不妥...奈何已迟,收回不得。
当然是幽会郎君,心下如是,面上却双眸含雾,声音隐隐含着自责之意,“是飞烟身体不堪,求谷主不要赶我走,咳咳...”
她越说越急,脸颊苍白之色尽显,宛若枝头摇摇欲坠的花。
日复一日地放血,身体健壮者尚且不能承受,更别是弱质女郎了,辞镜柔和了些,“非你之错,是我心急了...”
还心急,心急你大爷的,心急就能放老娘的血么,真是个什么垃圾。
花飞烟气急。
“是不可回收垃圾。”
系统补刀。
怎么办?她想打系统。
撞见宿主的眼神,系统抖了抖,“好感度上升了哟!21点。”
还好…还好…
面向不可回收垃圾,花飞烟一脸欣喜,“谷主真的不怪我?”
一举一动皆能牵动人的心弦,他亦不能做到无动于衷,辞镜心情微妙,“真的不怪你。”
“那好,谷主能闭上眼睛吗?我想要给谷主一点惊喜...”
少女的眼睛亮晶晶,眼底充满了期待。
然还未等辞镜回话,她便踮起脚尖以手捂住他的眼睛。
少女与他身体贴近,甜美的果香味溢在鼻尖,软软的发丝扫过他的颈侧,泛起一阵痒意。
他不觉厌烦,反觉心安,这是从来没有过体验。
“好了!”
随着话音一落,眼前浮现的是一串银铃铛。
他与她之间仅仅隔着一串铃铛,他甚至可以听得清她轻弱的呼吸音。
那一瞬,凝滞得不可思议,直至她出声,他才醒转过来。
“喜欢吗?我可是走了两个时辰才寻到的,现下腿都疼...”
盯着近在咫尺的红唇,辞镜喉结微动,嗓音低沉,“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