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的清晨,日光驱散雾气,普照大地,预示着新一天的到来。
楚念醒来时浑身疲惫乏力,擦过药的地方没一处是不疼的。
“嘶”
她把裤腿挽起来,受伤的地方已经红肿淤青,脚踝上还有两个清晰的手掌抓痕。
楚念呜咽两声,感慨酒鬼的力气就是大,不经意瞥见床头柜上放了张纸条,还有一部手机。
【我去工作了下午回来,午饭会有人送,有事用这部手机,里面存了我的电话。】
看着便签上苍劲有力的笔锋,楚念想,真好看的字啊。
在手机旁还放着个小盒子,打开,是新的助听器。
楚念故作镇定地开机,小心翼翼戴进耳朵,听着电视机里传来的动画片音效,嘴角不自觉就翘起来。
她不知道,这是约翰斯顿大半夜从女人的床上被揪起来,连夜做好的。
送到楚念手里的时候,她还呼呼大睡呢。
“重色轻友!这简直就是你们中国人说的重色轻友!!”约翰斯顿不满抗议,徐靳只是微笑看着他。
“楚念小姐快到醒来的时间了,留给您的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徐靳看了眼手表,没一个字在催,却每个字都在催。
约翰斯顿还能说什么,他敢说什么?
倒也是敢的,他毫无杀伤力地放了句狠话。
“我会记住这一天的!”
徐靳轻点头,“记住什么?”
“你别管记住什么!我就是会记住的!”
午餐时间,果然有侍应生按响了门铃,楚念小跑过去打开门,推着餐车的竟然是本国人。
对方却不似楚念那么惊讶,很有礼貌地介绍完菜品,就打算出去。
“等等——”楚念叫住她。
“我房间的浴巾用完了,可以请你帮我拿几条新的来吗?”
“没问题的小姐,稍后会有前台人员送上来。”
楚念朝她笑笑,异国他乡,面对国人总是件让人高兴的事,“谢谢。”
“您客气了。”
看着满桌美食,楚念有些诧异为什么都是中餐,她还以为能吃到吉姆叔叔那样的法国菜呢。
不过法国菜的确不太合她的胃口,相较下来,她更喜欢中餐多些。
楚念吃了一个鸡蛋,让胃里没有那么空,转身进了浴室。
浑身酸痛得很,她打算先洗个热水澡再舒舒服服吃饭。
褪下全身的衣物,水龙头里的温水倾泻而下,楚念舒服地眯了眯眼。
酒店的人都是有万能卡的,楚念允许她可以自行刷卡进入。
所以听到解锁音效时,她并没多少意外。
“可以递给我吗?”楚念从浴室里露出半截藕臂,颗颗饱满的水珠夹杂着氤氲的雾气,顺着她剔透的指尖滴落。
赵聿京眸色一暗,捏着浴巾的手紧了紧。
进门的时候,正好碰见服务生来送浴巾,他没多想就接下了。
浴室内,楚念的身形若隐若现,赵聿京心中暗骂,该死,这家酒店的玻璃都是磨砂的!
楚念等了半天没等到,手掌在空气中胡乱抓了两下,用仅会的几句英语交流,“哈喽?有人吗?”
是她听错了?可刚刚明明听到
手里措不及防被推了一条浴巾进来,楚念下意识反应,抓住男人的小臂。
就是这一摸,楚念的动作肉眼可见地顿住。
一个女人的手臂,怎么会这么粗。
怕她发觉什么,赵聿京赶忙抽出手臂,在楚念觉察更多之前闪身坐到沙发上。
楚念虽疑惑,但也不好问这么没礼貌的问题,说了声谢谢,就合上了浴室门。
水声淅淅沥沥,赵聿京闭上眼睛,单手支颐着下巴,在脑海里描摹,刻画
这是在洗头。
挤沐浴露。
这是,沐浴露擦过肌肤的声音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男人轻轻皱眉。
疯子。
他在犹豫要不要干脆离开,假装没回来过的样子,但心理斗争还没结束,楚念已经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
或许用裹这个字眼太不准确,因为浴巾只是被她松垮地披在肩头,该遮的,什么都没遮住
下意识睁眼的瞬间,赵聿京瞳孔剧烈震颤。
浓浓的水雾散去,他才看清原来楚念穿着件吊带和短裤。
不过和没穿没什么两样,细胳膊细腿都露在外面,露出身上各种伤口。
赵聿京艰难地吞了下口水,不自觉松一口气。
随即他哑然失笑,他现在哪里还有半分理智的样子?
“先生?”
楚念不确定地看他,“纸条上不是说要下午回来吗?”
她看了眼时间,“可这才中午,我午饭都还没吃呢。”
赵聿京起身,高大的身躯靠近她,顺势扯过她身上的浴巾,轻柔地为她擦拭发梢上的水珠。
没有茉莉替她吹头发,她是绝对不会自己吹的。
“我陪你一起吃不好吗?”
当然好。
楚念看向他的杏眸发亮,嫣嫣一笑,“嗯!”
说罢,她拉着赵聿京的手就要去餐桌前坐下,被他按着肩膀捞回来。
“先把头发吹干,再重新给你上药。”
他在纸条上写了一大堆,唯独忘了她有伤不能洗澡这件事。
“可是,饭菜会冷的。”楚念已经让自己尽快洗好澡了,可要是吹头发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