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照顾他…思绪宕动,带出了复杂而磅礴的情绪。这股子情绪促着云悦主动开口,“星延,过去是妈对不住你。”
这是云悦第一次对自己的孩子说对不起。她曾经以为很难,这回却是没有一丝磕绊地道出。
霍星延没有回应任何,云悦坐在后座也无从看到他的表情。不过今时今日的她早不在意这些了。
事在人为,至于结果交给天。
短暂的停歇后,她继续道:“妈知道伤痕造成了就很难再抹去,也没敢妄想。说对不住,是真心觉得自己错了,也是希望你能彻底放下过去,好好地生活。”
“妈以后绝不会再打扰你,也不会再做让你丢面子的事情。”这一程,云悦说了很多。
霍星延虽没有反应,却也不曾像从前冷言制止或是挖苦她。抵达机场,在地面的临时停车区,云悦麻利地拎着她的大包小包下车了。在关车门之前,她望向了霍星延,略微犹豫后问道,“小宝周岁时,我可以来吗?”
十数秒静止,霍星延终于开口。“可以。”可即便是应了,他仍未正眼看她。
云悦似乎并不在意,那有了岁月痕迹、本已枯败的脸有笑意浮出。那一瞬,她前所未有的柔和。
母子分离,这一回,两个人无疑都轻松了许多。送走了云悦,霍星延回到家中,按照原计划他是该回公司的,这段时间多在陪伴云雾和孩子,公事推的推停的停,如今云雾安稳地出了月子,再不回去,康特助要带刀过来了。
到家时,云雾正坐在落地窗旁,轻轻晃着洛洛的婴儿床,柔声细语同她聊天。个把月的小豆丁听不懂人话自然也不可能有回应。和她聊天,说难听点和对牛弹琴一个样儿。可云雾好像很喜欢,就像此刻,她循着动静看过来,眉眼间满是笑意。那笑意是因摇篮的小豆丁而生的,他心里清楚得很,因此有些吃味。“有了霍洛妤,霍星延就失宠了是吗?”
两人视线相触的那一瞬,霍星延低声道,微微上挑的尾音带出了几分委屈。与此同时,他换了鞋,阔步走向母女俩。人刚坐到了徐云雾身旁,她就倾身靠了过来,装模作样地嗅他身上的味道,“怎么这么酸啊?刚喝了桶醋?”
霍星延不答,缠着她吻。
两人久旷,没一会儿气息都乱了,背脊滚烫。在霍星延的唇落在白雪软馥之上时,徐云雾伸手,抵住了他的唇,"晚上。”霍星延:“为什么?”
徐云雾:“没有为什么,这个家听我的。”霍星延被她的“霸道"逗笑,他没有再闹,“好的,听霍太的。”话落,温柔细致地为徐云雾整理衣服和头发。徐云雾定定看他,须臾之后,柔声询问,“和妈聊得怎么样?”霍星延:“你怎么知道我去了?”
徐云雾:“你支开了我派去的人还想我不知道?”伴着这话,徐云雾狠狠搓揉了他的脸,“早说去,就能省下一笔油钱了。”“败家。”
霍星延哪里不知道此番胡搅蛮缠是为了活跃气氛,让他好过些,心不由得一软。他的手抚上徐云雾的,随后扣紧,带离他的脸,“她和我说了对不起,那样以自我为中心的一个人,她竟然说了对不起。”霍星延经历了那么多事,在此刻仍禁不住感叹世界神妙。“我从未想过同她和解,毕竞在过往岁月我恨透了她。”那种恨意几乎深入到骨子里,除非将他挫骨扬灰,不然就不可能消失。可是在她由衷地说了句对不起后,他那冷透且紧闭的心竞被微弱暖意割开了一道细缝,随后暖意往里渗透,一点点地去敲动心间经年累月凝成的坚冰。他费力地同自己对抗,所以一直没有回应她,然而最后还是满足了她的愿望。
“我感觉自己憋屈极了。她做了那么多让我痛苦难堪的事儿,到头来,只要她说了声对不起,我的心就开始松动。”徐云雾听着,鼻腔抑不住发酸。
等他话落,她伸手拍了下他的头,随后笑道,“星延,家从来不是个讲理的地方,再厉害的人,都有可能在家里受委屈。”而且也没有道理可讲。就像温宛,那样美好、光芒万丈的一个女孩子,她仍得不到父母关爱。
“这从来也不是你的过错。”
“我促着你同妈和解,除了怜惜她孤苦伶仃无人照料,其余所念都是为了你。”
“我想我的霍星延有母亲疼爱,我想他各种层面上圆满。你知道的,我直都是个很贪心的人。”
就像当年,换种处理方式她和霍星延能早早互通心意,可她不愿。她想他自己发觉爱她,主动走向她,予她全世界独一份的偏爱。固执得近乎偏执。
霍星延曾经恨透了这份固执,如今却觉得这是爱,再无人能给他,他没了就会死的磅礴能量源。被这股能量护着,他走出了自厌的情绪,笑容重回他的脸上。
忽而一瞬,他的唇落在了徐云雾的额心,“我们雾宝可以再贪心一点。”“只要你敢想,我就能替你达成。”
徐云雾看着一如既往好哄的男人,轻而短促地笑了声,“霍总撂这种大话,就不怕我让你去买天上的星星啊?书里的总裁可都是这么干的。”霍星延整个人透着一股漫不经心的慵懒,“不怕,霍太想要几颗?”徐云雾:“…”正常人还是不要和行走的碎钞机聊天了。霍洛妤周岁生日时,Iucas带了重礼来北城为她庆贺生辰。他总在看她,深邃大眼总透着迷茫。究其根源,不过是想抱小团子但是不敢。
“想抱就去抱会儿,小心点就行了。”
“我们lucas一看就是细心靠谱的哥哥。”酒店的总统套房内,这会儿只有徐云雾和温宛两个大人,小小少年lucas和三个小豆丁。
除了霍洛妤,还有商栩和温宛的那一对龙凤胎小枸杞和阿遂。三个小豆丁年纪没差几个月,又都是性子好的,丢在一起玩极为省事。就像这会儿,他们面前散了很多纸牌,小豆丁们一会儿抓一会儿又像大人出牌那么甩出去。无聊得要命的游戏,可他们却玩了好一会儿。
忽而一瞬,洛洛又甩牌了,还奶声奶气地喊了声,“炸。”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