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草头,横平竖直。民间俗例,荷包上常会绣自己的姓氏以防盗窃,看来这人也是如此。
下方左边是两竖,右边则笔画较多,凭借年深日久的针脚痕迹,实在难以看清。
他将袋子慢慢翻转还原,思索着草头下面左边两竖的字,应该是蓝,还是蓧,抑或是苮、茈……
猛然间,他望着被翻过来的荷包,想到内外的字是左右翻转的,所以,草头之下,那两竖应该是在右边。
所以,这个字可能是莉、可能是荆、可能是萷,更有可能,是蓟——
蓟承明的蓟。
处心积虑的这一场局,果然,在二十年前便已经设下了。
远在圣上下令营建紫禁城之前,蓟承明便已经下了手。
是,他确实是最有可能的人。他见过傅灵焰留下的山河社稷图;他趁着营建顺天宫城之时设下了死阵;他在雷电之日引发山河社稷图第一条血脉,使得一甲子前的死阵开启……
朱聿恒紧紧抓着手中这个陈旧的荷包,长久以来追寻的幕后凶手,竟在这一刻有了突破进展,令他心口激荡,长久无法平息。
许久,他霍然起身,将所有繁杂纠结的思虑都抛到脑后,只凭着本能抓紧了自己唯一迫切的念头——
去找阿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