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马喧腾,孙处高声呼号,铁马上的汉子也听不进耳。
少年急得目眦尽裂,催马冲上前去,身子趴低在马侧;西军羽箭飞得急,上去**十步,火龙驹子已成了刺猬,孙处缩身一滚,卸力钻进土尘里,宝刀劈剁,齐根斫下了七八支敌兵小腿。
冒死杀近弩床,大弩的弦筋拉成了满月。孙处连刀砍死车上弩兵,西军一兵撑着末了这口硬气,颤手解开了待发的弦轴。
孙处扑上弓床,挥刀斩断那八尺长短的凿头大箭,弓无箭,便成了空放,大弓崩了!柚木的弓弭一下子拉成豁口,弦垫震飞,崩开的牛筋弦子抽在孙处胸口,千斤的撞击,少年被弹折了三四把肋骨,一口血喷出口鼻,立时倒醉在杀尘之中。
“孙处!”
郭铨令旗又动,不知为何,弓阵忽而后撤。刘裕众将士抢上阵前,救下孙处,隔西军麾盖只余这二百大步。
刘部人人杀红了眼眶,郭铨就在眼前。残兵正待冲锋,西军麾盖左右,悠闲拥上了千名甲骑。
西军这千名披甲骑兵,连排成阵。马匹先踱了十余步,再小跑了十余步;一百五十大步远近,分散阵型,短矛、镖梭齐掷,一轮投掷出手,紧接着猛打马鞭,朝北府残兵疾速冲杀而来。
千骑分张,能裹万众,何况对面是区区的三百蔽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