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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勤,嚇!嚇!你竟敢杀人灭口!”郑雄摸着喉咙,扯着嗓子正要叫喊就被人捂住嘴五花大绑了起来。穆勤见势不对就要逃跑,孟青衣哪里会给他这个机会?
当即几步上前,扒住对方的肩膀就要把人留下。穆勤身子一顿,微微往后一仰就脱离了孟青衣的掌控。孟青衣双手呈爪,同时向穆勤抓去。穆勤立刻侧身并伸手格挡。两人一来一往打得难分难解。
最后,还是孟青衣技高一筹,几个连环踢将穆勤踹倒在地上,几个粗使嬷嬷一拥而上,这才将人制住。
人顺利抓住,一行人便回了永寿宫。
正殿的宫灯重新燃起,穆勤看清抓自己的人是玉录玳,心中一片颓然,腿一软,便跪在了地上。
倒是郑雄口中布团被扯下后不住喊冤,说穆亲要杀人灭口,请玉录玳做主云云。
孟青衣从他衣襟中搜出小包裹,冷冷说道:“你先解释清楚这里面东西的来处再喊冤不迟。”
郑雄的脖子仿佛被人掐住,眼看着没了生路,他便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了穆勤的身上。
穆勤也不反驳,他俩被抓了个人赃并获,横竖是逃不过一死的了,再多辩解也是无用的。
况且,他很怀疑钮祜禄妃早就知道他们的动向,一早就埋伏在了大树那边,他们的对话,估计都入了钮祜禄妃的耳中。郑雄便是再将罪责推得一干二净也没有用。
果然,就听玉录玳说道:“你闭嘴,吵得本宫耳朵嗡嗡的。”
“本宫问你,你一共经手了多少银两,偷出去了多少宫中物品到宫外?”
“你的同谋还有谁?”
“娘娘明鉴,奴才统共就干了这么一回啊!”郑雄哭天喊地,“这还是穆勤逼着奴才干的啊!”
“奴才再也不敢了,求娘娘饶命啊!”
“看来你是不想说实话了,既如此,本宫这就通禀皇上,让皇上过来夜审。”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奴才说,奴才说!”郑雄眼珠一转,准备将那几个债主都招出来,谁让他们威胁要跺了他的手的。
穆勤对郑雄很了解,一看他就是要胡说八道。
虽然说跟他赌博的那几个人也不是什么好人,但他们还真的跟内务府饰物盗窃案无关。
反正都要死了,穆勤便想着将功折罪,好请求玉录玳不要牵扯他的家人。
“娘娘,这件事情很早就有了。”穆勤开口说道。“穆勤!”郑雄惊骇欲绝,“你可别胡乱攀扯!”“青衣,将他的嘴堵住!”玉录玳说道。
孟青衣很自然领命,上前一步捡起地上的布团子将郑雄的嘴巴塞了个满满当当,让他连支吾声都发不出来。“你说。”玉录玳满意点头,这个郑雄声音尖锐,吵得她耳膜疼,如今总算是安静了。
穆勤便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奴才一开始确实拿了内务府的饰物交给郑雄换银子救助家人,后来,郑雄每次找奴才,奴才都会拖延几天。”
“在这几天里,奴才会用碎玉雕刻郑雄指定的饰物。”穆勤说道,“有时候,奴才找不到合适的碎玉,就会借口说内务府看得紧,没能得手。”“娘娘可以查验,这小包裹中的赃物,都是奴才亲手雕刻的,不是内务府的真品。”
郑雄睁大眼睛死死瞪着穆勤,他自以为将穆勤捏在了手心里,万没有想到,人家很早之前就开始糊弄他了!
“奴才这次愤而出手,实在是郑雄胃口越来越大。”穆勤苦笑一声,“这宫里也不是时时都有碎玉的。”
“一旦奴才不能满足郑雄,他就用奴才的家人威胁。”
“一次两次,奴才忍了,但次数多了,奴才便起了杀心。”
“奴才有罪,死不足惜,还请娘娘明鉴,奴才家人以为奴才是受了宫里贵人赏识才得了赏钱帮着度过的难关的,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请娘娘不要牵扯他们。”玉录玳见他穿的是有品级的太监服,便疑惑问道:“你的俸禄应当也不少,怎的家里出了事,却要铤而走险,做这杀头的事情?”
“回娘娘话,奴才们的俸禄都是经了一层层盘剥克扣的,到了奴才手里,已经不剩多少了。”
“奴才还好些,因着身上这层皮,总归还能有些结余,一些个粗使的太监,做着最苦最累的活,拿到手里的的银子,却是少得可怜。”穆勤见玉录玳没说要打要杀的,便也多说了几句。
“奴才从郑雄手中得了银钱,就会分一些给手下的太监们,让他们的日子不那么难过。”“娘娘,您能想知道什么,奴才知无不言,只求娘娘开恩,不要牵连奴才家人。”玉录玳无言,她只是想抓个硕鼠立立威,谁知又牵扯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她忍不住感慨,自己是什么体质啊!
“兹事体大,若你所说为真,本宫便一定要通禀皇上,让皇上做主了。”玉录玳实话实说,“不过,本宫会为你求情。”人性本就有两面,穆勤虽犯错,但在玉录玳看来是情有可原的。
这人若所说为真,倒也不失为一个有情有义之人。
这样的人,她是愿意为他在康熙面前说上几句好话的。
乾清宫
今年秋闱结束,各省很是出了几个文采绝佳的好苗子。玄烨批完奏折便翻开了几份此次秋闱闯出了名堂的学子文章,其中几篇辞藻华丽,言之有物,很是让他惊艳。
他一时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梁九功担忧他身体,小心翼翼催了他好几次,他才依依不舍合拢文章,洗漱后躺下。按理说这个时候宫门已经下钥,便是再要紧的事情,也不该打扰皇帝休息。但玉录玳怕发生什么变故,仍是决定让司琴去乾清宫通禀。
“青衣,你有功夫在身,便劳你陪司琴走一趟了。”玉录玳说道,见孟青衣点头,又点了两个粗使嬷嬷跟着,这才放心让司琴跑上一趟。梁九功刚伺候玄烨躺下,正吩咐手下小太监警醒些,他找个地方眯一下,就看到司琴提着宫灯过来。
他心里一“咯噔”,钮祜禄妃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