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头,也方便咬耳朵说点悄悄话。
“对哦,教室的位置还没占呢。”余思轶突然从床上弹起来,“怪不得刚才一直心神不宁。”
其实她打十一假期就一直心猿意马,连最喜欢的长假都破天荒的希望赶紧结束,好早点去教室看看那个熟悉的身影,哪怕只是余光看到那个身影,她就会觉得很安心。
“不用去了。哎哟我的脚哦,都磨出水泡来了。”窦迪心疼得抱着自己的纤纤玉足无所谓道,“我爸已经问了班主任,这周五班会王老师会根据放假前第一次月考的成绩来重新排下座位。”
“哈?”余思轶心情有点复杂,但又不好表露出来,只好假装关心道,“你知道月考成绩了?你第几?”
“我倒数第一,我们前面那个哥们倒数第二,你,正数第一。”窦迪的语气甚至像是再讲一个跟自己毫不相干的笑话,“虽然我在高一一班倒数第一,但是放在普通班也能排前30名了,对一个艺术考生来说,绰绰有余!不过我就是觉得好玩,一个三角形上的三个人,一个火车头,两个吊车尾,差距怎么那么大呢。”
窦迪平日娇生惯养惯了,这一通折腾下来,没聊几句就躺下睡着了。余思轶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她觉得就算周五班会要重新排座位,今天也才周日,还是得先去占个位置。
其实一直以来她对坐哪里都没有上过心,因为作为从小到大考第二名就算失误的学霸,她从来都是都理所应当的被老师安排在第二排或第三批正中间的绝佳位置,在近十年的学习生涯中都没有出过这个圈。但是这次她突然就在意起来,确切的说她在意的不是自己坐哪儿,而是自己能不能和陈默一坐在一起,能不能时时刻刻用余光就能看到他,能不能不让别的女生有接近他跟他混熟的机会……一想到别的女生坐在他后面每天他的衣服都会扫过别人的桌子,她整个人就不好起来。
余思轶没管在床上熟睡的窦迪,她自己已经起身迫不及待地背着书包去了教室。
因为是正午,也只有高一年级搬了过来,路上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教室和宿舍之间的路确实漫长,余思轶看了看手表记了下时间,用小跑加快走的速度从宿舍楼下到一教楼下,刚好需要14分钟。
这次高一一班被安排在最顶楼六楼的最东边那个教室,不知道校领导又看了什么风水,反正对于这群小年轻来说,呼呼哧哧爬几层楼并没什么困难。这座新的教学楼确实看起来比之前的老楼宽敞明亮了许多,楼梯和过道的墙面很不再是土灰的刷漆,都改造成了白的发光的瓷砖。每层楼上的尽头都有洗手间,楼梯转角处还安排了一个宽敞的水房,有一大排长长的水管和二十四小时热水的水箱,确实方便了不少。
教室也宽敞了不少!
余思轶站在教室门口,看着这崭新的教室,有些惊叹。
不同于之前老破不堪,缺胳膊少腿,上面时不时刻着学长学姐秘密的木桌,新教室里统一摆放了一排排整齐划一的单人写字桌和带靠背儿的写字椅,每个桌子上面还有一层支起的书架,大大释放了桌面上必须放书的位置。这下大家每个人都有了属于自己的空间,既不用为争桌子划三八线烦恼,又不用为堆积如山的书没地方放而闹心,也不用为两个人做一个板凳拉来拉去而脸红了。
这会儿教室里只有稀稀拉拉两三个人,当然也没有余思轶寻找的那个身影。好些个位置已经被人提前占了,书架上一摞一摞码满了书。
余思轶从前往后走着看着,像是在寻摸着什么。
她内心总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她总那个人已经来过教室了,甚至还留下了一些她能看得懂的暗号,以便还能坐在能感受到的范围内,哪怕不说话,也能感到彼此的存在。
但是她找遍了教室,也没有找到什么熟悉的物件,她记得一切有关于他的东西。
她这一刻还真的有点小失望呢。
“或许他还没来呢,那先来的我应该给他留下点什么暗号呢。”余思轶突然换了个思路,“你看我这脑子,刚才怎么没想到呢。”
她一直都是这样一个非常乐观的人,瞬间一扫阴霾。
“留什么暗号好呢?”她一边把书包放下来,书包里最上面的第一本书就是那本被陈默一细心的粘好整理好的英语课本,“你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坐哪里比较好呢?”
余思轶在教室来来回回认真考察了一圈,她想着毕竟陈默一是外地来的插班生,估计路上要用的时间久,来得晚,来的时候估计前面好的位置都被占得差不多了,所以最终她在教室左边倒数第二排靠过道的位置停了下来。
“就这吧,反正窦迪那么高的个子,坐第一排也不合适。”
她一边给自己找理由,一边把书包扔在里面那个位置帮窦迪也给占上了。
窦迪这会可能在梦里:“我真的栓Q。”
余思轶把那本英语课本工工整整地摆在了自己桌面上一层的书架上,又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它,煞有介事地说:“这个艰巨而隐秘的接头任务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不辱使命。”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聪明了,然后才心满意足笑嘻嘻地走出教室,打算折回宿舍美美的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