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你不吃吗?”
“我啥时候说了?”
……
两个人吵吵闹闹吃完了一顿饭。
徐子玉径自去找了徐开霖。
赵千钧则回去自己房间,他已经发觉徐子玉在派人盯着他了。
他关上门,坐在床边,看了眼花架上郁郁葱葱的月华草。
手里摸到床最里面,掀开被褥,把那一半的双鱼玉佩拿出来,放在手里端详。
“儿啊,你徐伯伯也是没办法,太皇太后下旨赐婚,你与子玉的婚事便只能取消了……”
“儿啊,我听说你子玉妹妹前两年入了空真境,太虚宗格外看重她,因为有太虚宗干涉,她与七皇子的婚事取消了,你可要争口气,好好修行,不能到时候让媳妇保护你啊,那不丢脸丢大发了!”
赵千钧坐在床边,一时愣神,外面雨声淅淅沥沥,他有些闹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咚咚!”外面传来敲门声。
赵千钧慌忙把玉佩藏起来。
“咯吱”一声,外面是徐子盛和他的侍卫。
“公子,你怎么过来了?”赵千钧开门问他。
徐子盛也不说话,与赵千钧擦身而过,径自坐到桌边,他的侍卫就站在门外,手上拿着油纸伞。
赵千钧看了那侍卫一眼,冷冰冰的。
他一开始来燕都,进入徐府,本来打算把徐家人全部杀死的,可没想到徐家众人身边都有个修为高深的侍卫,他根本下不了手。
为此,他曾尝试过把徐子盛带出去钓鱼,帮徐子清上街提东西,给徐家老夫人修剪花草,意图趁徐府的侍卫疏忽之际,报仇雪恨,但徐府的侍卫几乎寸步不离,他只能放弃,转而决定集中全力杀了一直在外游历的徐子玉。
“你,你会修这个吗?”
徐子盛把手摊开,露出一把铁碎片,有翅膀,有鱼脑袋,还有两片小鱼鳍,那是他从观云监拿来的小铁鱼。
赵千钧坐下来,看了眼。
“你怎么不让你姐给你修?”
“我姐跟我哥商量祖母大寿的事呢,顾不上我!”徐子盛抿着嘴,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赵千钧把桌上那一堆铁碎片揽过来,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
“你会修吗?”徐子盛趴在桌边,瞪大眼睛问他。
赵千钧点了点头。
“但可能需要一点时间。”
“没事,”徐子盛眉开眼笑,他把椅子搬到赵千钧旁边,“我跟李叔说,你下午就不用干活了,反正外面也是下雨,你就给我修小铁鱼吧。”
赵千钧自是手上慢慢帮他组装。
“你姐没跟你说要你离我远一些吗?”
“说了,我让你给我修完小铁鱼就走!”
徐子盛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赵千钧手里的铁鱼碎片,铆钉合扣,一块块拼在一起。
“你知道孙彦辞吗?”赵千钧故作不经意间问他。
徐子盛的目光依旧停在赵千钧手里的小铁鱼上,一刻也不舍得移开。
“知道,那是孙家哥哥。”
“他跟你姐?”
“你怎么还是贼心不死?”
赵千钧手上小心翼翼地给徐子盛试着铁鱼碎片,他薄唇轻启,压低声音,“你姐长得那么漂亮,我喜欢她不是很正常吗?”
“也是,我姐长的又好看,脾气又温柔,其实也不怪你有这样的心思!”徐子盛单腿跪在椅子上,枕着胳膊,“不过,你就别想了,你前面排着好多人呢,黎阳皇室那些皇子,我白哥哥,还有你刚才说的孙家哥哥……”
“你孙家哥哥为什么是第一个?”
“那是我爹给我姐订下的婚事,一开始因为太皇太后赐婚,不得已废了,后来,太虚宗帮忙,又取消了婚约,我姐跟孙家哥哥的婚约自然又会重新生效。”
徐子盛看着赵千钧马上就能把小铁鱼的鱼鳍扣上了,他眼里放光,小手蠢蠢欲动,“能不能让我弄这里?”
“好!”赵千钧把拼好半块的小铁鱼递给他。
“那边,小心点,对准那个缝隙,”赵千钧看了眼离自己特别近的徐子盛的大头,“那你孙哥哥,现在在哪呢?”
徐子盛闻言,手下一顿,趴在桌子上,嘟囔着小嘴。
“我,我没有见过那个孙哥哥,听爹爹说他一直在什么地方修行,就跟我姐一样,但是,年前他们家好像出事了,还挺可怜的,我爹一直在找他。”
赵千钧越听越觉得心里不是个滋味,他神色冷淡,手上帮徐子盛鼓捣着小铁鱼。
“那你觉得,是我好,还是你孙哥哥好?”
“当然是我孙哥哥。”徐子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为什么?”
徐子盛用手指摸了摸鼻子,腿翘在椅子上。
“我虽然没见过那个哥哥,但他可是我爹给我姐挑的夫君,我姐也说他是个好人,那他肯定就是个很好的人,至于你,我姐不喜欢你,那你就只能排在我孙哥哥和白哥哥后面,不过,你要是能把小铁鱼给我修好的话,我可以考虑考虑把你排在李南初前面……”
赵千钧不自觉地,嘴角弯出一个弧度。
在春日下雨天这样静谧的时候,赵千钧安安静静地陪着徐子盛坐在屋里,组装他的小铁鱼。
很奇妙地,他内心得到了暂时的宁静。
即便,旁边是杀父仇人家的儿子。
傍晚时分,徐子盛的小铁鱼终于恢复如初,能飞天,能钻地,还能在水里游泳。
赵千钧看着徐子盛离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