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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后离婚了,至于Michael似乎也没有如料想去什么大公司,而是去做了海上救援类的工作。

“谁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向晚笑着说道。

“人很难说不是吗?所谓‘未来’会变成什么样。”

“你现在住在哪?”

“之前在新州的蓝河谷,现在在布鲁镇,离英州很近,新州的边缘地区。”

“都是旅游景点啊,这两个地方我曾经还都去过。”

向晚突然又问:“可是当初陆深说,你可能换了州,去了很远的地方。”

李南栖停顿后说:“那是随口跟他说的,可能为了我的断联更有合理性。”

向晚却有点惊讶,像想起什么,“你知道他一直试图联系你吗?”

“我的电话换了,社交账号也没有用了,我做得算是很彻底。”

向晚像是确信她想起的事应当很重要,问道:“但是邮箱呢?你记得学校给我们每个人分配了邮箱账号。”

“我以为我转学后就会被学校自动注销。”

“按理说是,但是我的邮箱到现在还能用,可能他们更改了政策。”

向晚又说:“去查查你的邮箱吧,在我所记得的时候,陆深一直在发邮件给你。他可能生气,但是他一直在意你。”

“这也太久了,也许之后就没有发了。”李南栖像是找着借口,慌乱地说道。

向晚没有催促她,好像看穿她面对过往的情怯。

之后她们分开,留下了各自的联系方式,并且约定好下次见面,贺以恩在一旁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直到李南栖像从前一样跟他道别:“再见,Ian,要好好对向晚。”

他一愣后笑起来,“当然。”

*

花了半天时间,李南栖才想起来邮箱的密码,甚至连邮箱地址都是向晚查了自己的邮箱后才发给了她。

忐忑地等待后,手机界面里才逐渐显示出160封未读邮件,而每一封都来自陆深。

李南栖滑动着手机界面,看见最近的一封来自两年前的12月25日,而最早的一封则是在六年前他们分开后的一周。

她此刻也不知道要从哪一封看起,于是滑到顶部,点开了他发来的最后一封。因为是最后一封,就好像验证某种分离,就好像这六年的无音信不只是她单方面的残忍。

“南栖:

22岁生日快乐。

也许你根本没看到这封邮件,包括我之前发出去的许多封,但这是我唯一保留的你的联系方式,有时候每天打开确认,似乎也不是确认你是否回复,而是确认这个地址没有变成不可传达的地址,所以很久以来,我都格外惧怕邮箱里的系统警示邮件。

本来已经不打算再给你发邮件了,但在这一天还是会想起你,你怎么偏偏是生在圣诞呢,我根本不可能不被提醒这一天是你的生日。

你过得好吗?本该这样开头,但是我希望你过得好,不需要我询问的那样好,这样好像,我们的失联就是有意义的了。我想你能理解。

还是,祝好。”

李南栖计算了时间,两年前,就是陆深出事故前不久,他那时已经毕业在家,等待次年去英国读研。

而再往前,就是十月的邮件,内容也很简短。

“南栖:

最近准备毕业作品,很辛苦,有时会习惯性想,你会怎么看我的作品。你从前评价我的作品,像是写诗,你说自己是门外汉,只看得出你所认为的美。这也没错,一切都有美所在。

这个时候的你是否也是毕业生了,又或者在写新的作品了。我看过你的旧作品,想不到吧,我猜到了你的笔名,本来想一直瞒着你,但还是忍不住说出口。我也是文字的门外汉,但是我总是沉浸在你的故事里,为之神伤。你的文字有你不知道的力量,千万不要放弃。

祝好。”

这两封邮件的期间,陆深已经办完了毕业展,李南栖挑了一个冷门的时间,避开了遇见他的可能,看完了那场展览,他是优秀毕业生,作品被摆在正中央,主题是混沌与秩序,作品比从前更加复杂有深度,也更成熟,甚至上了一些艺术网站的新闻,但是邮件里他根本就没有提及。

而所谓放弃,可能来自那时她的旧作又上了某个冷门杂志的批判专栏,被人吐槽文字矫情,故事也无新意,李南栖看到了那篇文章,当然想到了放弃,带着这种挫败感,她去了陆深的展览,也因此无法直面他,不想以颓废的失败者的姿态去面对他。

如果看到了这封邮件,她是不是就不会偷偷出现,而是会更早一点与他重逢。她陷入这种无意义的想象,不敢再往下看。

她失神地回了李玉的新家,就连李玉都看出了她的失常。

“我以为你看到中学朋友会高兴。”

“我是很高兴。”

李玉犹豫后问:“你是知道了陆深的消息吗?”

李南栖摇头,承认了另一件事:“我早就知道了他的消息。”

李玉有些惊讶,也有些高兴:“他还好吗?他妈妈还好吗?”

李南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没办法回答他,她只是摇头,说不出好和坏,也说不出口陆深所经历的过去,以及林惠的过世。

所有人都看出她难过,因为她摇着头就哭了出来,最后躲在屋子里看完了剩下的邮件。

最开始,陆深的邮件也充满愤怒,连带难过,他问她为什么不肯留下联系方式,又说起自己知道她决定分开就认定会分手,但没想到就真的是结束。

“好像你永远知道如何让我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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