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将在时光中慢慢散去生机,原本鲜活的颜色也变得暗沉,一点点干涸枯萎着,哪怕到最后还是完整的样子,但是只要一碰,就彻底在风中死去了。
站在幸村的病房外,一向冷静理智的迹部景吾,看了眼准备送给幸村的红玫瑰,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闭上眼睛,整理了一番心情,然后状似坦然地推门而入。
“啊嗯?幸村,不是说好了要和我比一场的吗?你什么时候被手冢传染了坏习惯?”
“是小景啊。”
幸村回过头,有些好笑地看着两位访客进门,迹部大剌剌得坐在了沙发上,跟着他的桦地在把花放下后,则是颇为自觉地为两人倒好了茶水,两个人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好一副反客为主的姿态。
“抱歉呐,看来我们的约定需要延后了。”幸村好脾气地道歉,“既然你说起手冢,他的手肘最近怎么样了?”
“哼~”迹部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恢复得还不错,估计过一阵子就能在球场上堵到他了。别说他了,你是什么情况?赶得上海原祭吗?”
今年的海原祭,幸村担任了话剧的企划、演出和脚本的任务,顺利成为了综合监督员。因为在部长策划的舞台剧里被提拔为主演,兴奋过头的切原小海带,早就把这个消息传得广为人知。
“海原祭啊……大概要让大家失望了。”幸村轻笑着摇摇头,举起了扎着针头的手,“还好是左手,让我有机会把剩下的剧本写完。很可惜,我没法看到赤也的演出表现了。”
迹部的心底一沉,海原祭在九月,快一个月的时间,如果是什么小病,幸村根本不可能会赶不上,何况,他这副避而不言的姿态,就很能说明问题。
当然,迹部没有挑明这一点,而是顺着幸村的话头继续说了下去,他打了个响指,“既然如此,桦地,回去把我们最近拿到的高清摄像机交给立海的人。”
桦地:“USU。”
“那我就期待一下了,多谢啦,小景。”
接下来,迹部就网球部诸多事宜,和幸村聊了一会儿,还口头约定了下次两校合训的计划,只不过,这一次带上了一直在四人群里哭喊着也要合训的白石。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迹部转眼望去,一个穿着蓝色西装的眼镜男孩站在门口,表情有些讪讪。在他身后,是个戴着白色贝雷帽的茶发女孩,大概是注意到了迹部的视线,她把头又低了点,把面容藏在了竖起的衬衫领子后。
“……那就先这样吧,后续我会让忍足找柳谈的。”意识到什么的迹部站起身来,准备带着桦地离开,“对了,这次送你的是卡罗拉玫瑰,你如果不喜欢,我下周再换别的品种带过来。”
也是被他之前的错觉影响,迹部是真的不喜欢幸村屋里的这盆矢车菊。他说这话,也就是意味着,他几乎每周都会过来,并且可能会力争把幸村的病房变成摆满各式玫瑰的花园。
明白这一点的幸村有些无奈,“我似乎没有拒绝的余地?”
“啊嗯,放心,本大爷的审美一向是华丽的。”迹部带着桦地施施然离去。
‘就是知道这点才不放心啊!’幸村笑着摇摇头,随即请还在杵在门口的两个小孩子进来,“柯南君怎么会想到来我这里?还带上了灰原同学?”
“啊这……”关上了病房的大门,柯南挠着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哪怕有的时候,他讨厌被幸村捉弄,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对幸村精市还是有着信任和好感的。何况,他们两家人向来关系甚笃,在他的眼里,幸村也是个需要被关心爱护的弟弟。
按道理来说,幸村生病,他是应该来问候一下的。但是,可能其他人都不知道,幸村在车站昏倒时,他和灰原正在附近。他当然是第一时间就想冲过来看看情况,可那时,对某些气息格外敏感的灰原却是死死拉住了他。
“别去,江户川。”颤抖到话都说不利索的灰原,脸上布满了冷汗,她看着幸村所在的方向,眼里满是恐惧,“有组织的人在附近。”
“什么?!”
和灰原哀认识这么久,他很清楚,对于黑暗组织的人,灰原总是有着很奇特的感应能力。之前与组织的数次交锋,也印证了灰原这个能力的真实效果。他记得,灰原上一次感应发作,便是在箱根的温泉旅馆。而那一次,幸村精市和他的队员们,同样在场。这样的巧合,让他不得不产生了一份怀疑。
然而,在柯南还没来得及动手调查之前,灰原率先提出了见幸村的要求,柯南自然是找不出理由拒绝。这也是,他们今天来到这里的原因。想起自己这份不太纯洁的探病动机,面对幸村那似笑非笑的眼神,柯南是真的有些心虚。
“啊哈哈,怎么没见风华伯母,她没有过来陪你吗?”
“怎么,想找她嘛?母亲就在楼下的医生办公室,你过去就能看见她。”幸村微笑道。
“那还是不——”
“江户川。”灰原打断了柯南的话,“你去找一下吧,我在这里等你。”
‘喂喂喂,你就这么直白地把我支走吗?’疑似被用完就扔的柯南眼神死,没忍住直接吐槽道:“你想瞒我什么?”
灰原对此很是淡定,“瞒你?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吗?摸着你的良心,想想这么久你又瞒了我多少事情。江户川,你有真的把我当做平等的合作对象看待吗?”
此话一出,本来还有些不满的柯南瞬间哑火,毕竟灰原说的没错,他对她也是有所隐瞒,哪怕是为了她的安全考虑。于是,略有些挫败的小侦探只得抱着滑板,认命般地跑出门去。
煞有兴致地看完两人的交锋,幸村面对独自坐在自己对面的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