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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墟(3 / 3)

热,脑子一片混乱,根本看不出他此时的想法和举动。

若不是刚刚兰铃突然响起还有时绥在,姜稚鱼觉得那只抚在她脖颈处的手,或许不是在试温度而是想要活生生地掐死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产生这样怪异的想法,或许是她烧坏了脑子产生了臆想,苏道友是上宗的子弟,又救了她许多次,根本没必要这么做。对,是这样的,苏道友是名门正派,是好人。姜稚鱼强迫着自己去相信。

她害怕畏惧,怀疑不安,可眼下,她孤立无援。吸了一下鼻子,姜稚鱼把自己团成一团,举着兰铃,粉色的唇瓣几乎要贴上去。

她一边偷瞄着苏予辞一边委屈巴巴地朝亓官绥诉苦:“刚才有好多怪物,要咬我……”

她声音打颤,眼泪像是不要钱似的往外掉,嗓音黏黏糊糊的,不像是诉苦,倒是像泫然欲泣的撒娇:“头也好疼的,还在海水里泡了好久,就连月亮也是红色的………

见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亓官绥知道她应当是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也应当哭了许久。

就这样听她哭诉了一段时间,亓官绥终于开了口:“别哭了。”姜稚鱼呼吸一滞,终于意识到对面是时绥而不是宿姜,自己不应该这般絮絮叨叨:“对不起……

“我记得你储物袋里有干净的衣服,先换下来,里面应当还有些丹药,若是不清楚功效,可以让苏道友替你选……”亓官绥没有理会她的道歉,嗓音冰霜般冷淡,却事无大小一一嘱咐着,可惜的是,姜稚鱼这边听着听着就晕了过去。“可能是在海里泡了许久,又受到了惊吓,有些发热晕过去了。“苏予辞扫了一眼姜稚鱼红扑扑的脸颊,神色如旧,把话接了过去。他轻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惭愧:“我也是刚刚才遇到姜姑娘,若是早些,应当也不会如此了。”

兰铃那一边,亓官绥立在海边垂着眉眼,鸦青的睫羽在下眼睑处拓下深浅不一的阴影。

宽大的袖摆因风而起,身姿萧萧肃肃,恰如云上月,海下珊,江中雾。他垂下手,衣袖顺势垂落下来,眼底深藏着的过于冰寒的万仞霜雪,只瞬间,便被揉得破碎。

沉默了好一会儿亓官绥才缓缓开口,声音很轻很淡:“这段时间还要劳烦苏道友多看顾一下她,我会尽快找到方法让你们回来的。”苏予辞轻笑了一声:“小事罢了,即便亓官道友不说,我也定会看顾姜姑娘的。”

在姜稚鱼晕过去之后,苏予辞看了她两眼,忍着心底涌动的杀意,施了个昏睡术,又留下几只血萤,便直接离开了。遥远处,似乎有惨叫哀嚎声传来,过了许久才渐渐平息下来。苏予辞看着被染红了的海面,将衣服上沾染到的血腥味清荡干净,才终于抬脚离开。

云幕沉沉,没有一点星光,姜稚鱼打了个喷嚏,悠悠转醒。她摸了摸额头发觉已经不疼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也已经干了,只是沾了许多泥,显得格外脏。

“苏、苏道友……

“不直接叫我苏予辞了?“苏予辞挑了挑眉微微一笑。姜稚鱼微微一愣,之前时绥曾和她说过,直接唤一个人的名字,要么是其父母长辈,要么就是故意对你不礼貌的人。若非如此,那便是极为亲近之人,比如说妻子相公之类的,也自然不会有什么避讳一说了。

这么一想,姜稚鱼更觉不安了,她真的不是故意对苏道友这般无礼的。“对不起……

“到目前为止,对不起这句话,姜姑娘已经对我说了不下三次了,难道姜姑娘对宿道友也是如此生分吗?”

苏予辞将她不安的神色收尽眼里,语气略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对了,刚才姜姑娘晕过去了,我只喂你服下了丹药。”他顿了顿:“至于衣服,我可能不太方便,只能等姜姑娘醒来自己换了。”“谢谢,"姜稚鱼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不敢看他,两只手紧紧揪着衣襟,指节都泛了白,“之前我不是故意要喊你名字的……”“无妨,"苏予辞挑着狭长的眼尾,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忽而一笑,“其实一直以来我都有个疑问,”

他抚了抚先前被她抓皱的衣襟,举止清贵优雅,慢声问道:“姜姑娘,你很怕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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