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后来思量之下,她还是给长公主去了信,得知了长公主一早就知晓此事,只是苦于没有证据。
现在有了线索,长公主自然不想轻易放手。虽然她也不甘心就此放过,可谢珩的告诫却也时时在耳边回荡。在这方面,她肯定更信谢珩,更何况此事处处透着蹊跷。实在太巧合了,巧合到像是在钓鱼,等着她们上钩。谢苓长睫微垂,静静思忖。
窗边阳光明媚,于青色幔帐洒上一层金芒,风一吹,帐子被掀开条缝儿,一隙明亮蓦地泻入,刺到了谢苓的眼睛。
她回过神,将信纸揉成一团,翻身坐起,汲拉着鞋子,将床头边上的烛火点燃,把信纸放在火舌之上,看着它被吞没化为灰烬。纸张成灰,飘落在地毯上。
谢苓躺回床上,一点困意也无。
总要解决的,可还是得再谨慎些。
大
疏星淡月,断云微度。
谢苓身着白色寝衣,披着外衫,坐在书案前处理宫务。书案边的支摘窗外冷月窥人,繁花暗影摇曳,有浓绿的桃枝探上墙头,伸展蜿蜒。
谢珩翻墙而入,立于在树影之下,目光所及,便是此等景象。身披青衫的女子左手按册,右手提笔写字,由于侧面对窗,故而看不到正面,只窥得侧影窈窕,细腰一揭,那只握笔的手莹白如玉,手腕随字而摆,姿态飘逸。
他眉眼微舒,提步走到窗根前,抬手轻叩了下窗框。谢苓正认真批阅文书,闻声吓了一跳。
她回过头去看。
一轮银月透过树隙,自青年的面容上荡开,细碎的光略过眼角眉梢,凝在他那双清冷的凤眸中,化作一点萤火。
“阿苓。”
清泉般的嗓音响起,谢苓回过神来,她赶忙将毛笔搁在笔架上,侧头一看,纸张上已经泅了一团墨迹。
她有些恼,嗔道“大半夜的你想吓谁?”
谢珩低笑“莫气,我给你赔罪。”
说完,他转身离开树下,径直进了寝殿。
谢苓坐在椅子上,打量着他的一身夜行衣,问道“怎么这会来了?”“是不是又把我殿里的人迷晕了?”
谢珩嗯了一声,把外头那层夜行衣解开,丢在一旁的屏风上,走上前去抱起谢苓放在自己腿上。
“处理了点事,顺路来看看你。”
他搂着谢苓的腰,将下巴搁在她颈窝上,嗓音有些低哑“我们已经七日未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