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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樾的高三暑假(上)(3 / 4)

“你不告诉人家小姑娘,你喜欢她?”

任樾扯扯嘴角,“我告诉她,她估计要烦。”“你骗人。你是因为我们家的条件是不是?”谢长敏一语道出他的窘迫。

“没。”

任樾被谢长敏步步紧逼,只想逃避。

谢长敏叹气,她这个角度,可以瞧见抿唇任樾不言语。任樾的下颌紧绷,像是绷紧的一根弦。

“你骗我又骗不了你的心。你的朋友圈是不是和她有关?”“喜欢就告诉人家,反正我死后,你要回谢家的,谢家再怎么样都比我们有钱。你主动去告诉舒治你的心心意好吗?“谢长敏的话让任樾不自觉眼眶泛红,他翻涌痛苦,只是哽咽。

“不。”

“你去南大也是为她?清北都不去,笨蛋啊。"谢长敏笑着骂了任樾一句,“你这孩子不爱说,总是去做,谁知道呢?”谢长敏不会骂任樾,骂的次数屈指可数,她骂着任樾“笨蛋”,也是恨铁不成钢。

谢泽栖的志愿她做不了主,问填报学校的时候,只是顺嘴问了一句,“要去清北吗?”

任樾良久的默然不语,谢长敏以为任樾填了不愿多说转身想离开,修然任樾出声。

“没,我第一志愿是南大。”

谢长敏记在心里,她现在还记得任樾的坚定,她问任樾,“你保证你在南大会遇见她?″

“我不知道。”

“那你还敢填。”

“我相信她。”

任樾说。

“那妈妈祝福你,希望你可以在南大遇到她。”任樾假装打哈欠,悄悄擦着眼泪。

夏风悠闲吹荡着,但任樾却是眼前凉幽幽的,凉的他心里下起雨不自觉从眼眶滑落。

“妈。我困了。进去睡吧。”

“小樾,喜欢一个人要说出来。“谢长敏想要拍拍任樾的手背,但瞧见自己浮肿不堪的手,踌躇终究没去拍拍任械。

任樾想到了谢泽栖。

他艰涩说着。

“她有很多人喜欢的。”

“那你可以排队啊,实在不行,插队也行。”谢长敏语出惊人,任樾看着她,谢长敏却坦然道,“我当年有男朋友,你爸还不是把我勾到手了?你大叔奶还不是你大叔爷求二婚追到的……”谢长敏没和任樾说过这么多的八卦,她絮絮叨叨,语速又慢。“我只要你幸福,小樾。"她说。

好痛。

谢长敏觉得自己被疼痛湮灭。

人是多么渺小呢?在病疼前面丢盔弃甲。

人是多么伟大呢?在亲情面前修饰太平。

任樾哭着嗯了一声。

“妈,你想见到谢泽栖吗?”

任樾忍不住开口,“要是想的话,我去找他。"他想到什么,要给谢泽栖打微信视频。

谢长敏阻止他的动作。

“不要。”

“谢泽栖"。谢长敏念了一下,“没有任樾好听。”她不知道是哪个“ze”,不知道是哪个"qi"。这是谢长敏第一次知道她的亲生儿子的名字,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但不重要。

她不会见到这个孩子,这个孩子也不会见到她。她阖眼掩饰自己的痛苦,咬牙顿了一会,才故作平淡问道,“那孩子像我还是像你爸?”

“像您,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任樾哽咽着说。

“像我我也不想他。我只有你一个儿子。”谢长敏撇嘴,她低声说着。

她知道任樾在哭,她的儿子在哭。

不对,这不是她的儿子。

是的,这是她的儿子。

谢长敏也流泪,泪水打湿枕头,她以为自己这辈子眼泪已经流干了,但不料,她还可以哭的出来,她还有眼泪,她还有不舍。但她不可以不舍,任樾要用钱,为了她这个病,任樾花光了钱。村里人安慰她,脑瘤也说不定是良性,还可以继续治病啊。这不对,任樾的未来才刚开始呢。

何况,她都这么老了,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她已经拖累任樾十八年了,谢允来找自己的时候,她第一反应松口气,太好了,任樾可以不用受苦了。

她以前幻想过任樾的未来,但无论是哪一条,每一条路都前途无量,光芒正盛。

她在泪眼婆娑中瞧见任樾低头哭的不能自已。“哭什么呢?小樾,妈有你这个儿子这一辈子都值得。”人这一生,“值得"二字足以。

“妈,别说了。“任樾摇头泣不成声,手擦着泪,泪却止不住的流淌,像是没有止境的蜿蜒苍壑的河流,也像是潮湿暗涌的不成模样的热雨。他抽抽鼻子,涕泪横流狼狈不堪。

手无处安放,抵着头,任樾哭成一团。

“你这孩子自小就沉默寡言,我知道,你那么辛苦,妈对不起你。”“不要说了,妈,我….“任樾求着谢长敏,他不敢再听了。谢长敏满眼爱恋和眷恋看着他。

“我当初没有带走你,是因为没钱,我带走你,我怕你挨肚子。小樾,你刚生下的时候,当时小小一团,红彤彤的像是小瘦猴,现在,好高啊,高的妈者都到不了你的肩膀。小樾,你一直都很懂事,每次都照顾着我,那么小就去打工,我也没出息……小樾你是我的骄……”

谢长敏抬手让他别哭,还让任樾将她的手机拿过来,她拿着手机,沉重地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时间,"八月二号了。“她喃喃自语,只是将手机息屏放在枕头边。

谢长敏闭上眼睛想睡觉,任樾盯着她,谢长敏知道,任樾是怕她没了,哑然失笑,“你握着我的手感受我的体温,趴在床边一起睡。”任樾答应下来。

半夜,任樾感受到手腕被挪动,他想睁开眼,但却被谢长敏轻轻拍了一下,她低声哄着任樾。

“我翻个身,你别怕。”

困意来袭,他陷入昏昏沉沉的黑暗中。

任樾很久没有睡过这么长的一个觉了,睡梦中谢长敏似乎隐约在说话,也许是在唱歌,也许是呢喃,她还轻柔拂过他的眉间。任樾抓着谢长敏的手腕紧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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