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天然小说>都市言情>竟不还> 谁的手
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谁的手(2 / 3)

黄大山才“诈尸"般扑到崖边,仿佛认出来被树干扎穿的熟悉人影,喉咙扼住似的发出低哑的嘶鸣。

人群顿时一片哗然,纷纷找坡路下去。

待到崖下时,却又不敢靠太近。

白冤首先看清两名遇难者的面庞,正是铁柱他娘和黄大嫂,已经毫无生气地垂下四肢。两人的鲜血顺着那棵焦黑的树干流到根儿上,甘露般浇灌在土壤中接着响起一阵破了音的哭叫,白冤侧身让开半步,悲愤交加的黄大山擦着她衣角扑上去。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

“她们怎么会摔下来?”

“怎么会这样?!”

而一旁的老张则抖着腿瘫坐在地,瞪着难以置信的双目,整个人已经麻了。所有人都有些难以接受这场突发意外,好几个吓得当场白了脸失了神。黄大山方寸大乱地站在那棵枯树下,呢喃着呼唤了无数遍妻子都未得回应。那棵略带焦枯的夺命树不算高,树干上缠着荆藤,插在上面的两具尸体触手可及,黄大山几次抬手想碰又缩回胳膊,手足无措了好一阵儿,最后才敢把手探到黄大嫂的鼻息间,确认妻子已经断气后,整个人摇摇欲坠地跪在树下泣不成尸□。

妻子突遭惨死,此时此刻谁也说不出安慰他的话,随行的侄子上前去扶黄大山,担心他会承受不住撅过去。

“怎么会这样?“黄大山嘴里不住重复着,待他几番仰望妻子惨死的模样后,似乎发觉到了某种异样。

黄大山哭丧的脸忽然凝固住,缓缓撑着树干站起身,沾了一手鲜血:“这是?”

白冤一直暗中观察,此刻转头看向他。

黄大山直愣愣仰着头:“这棵树…怎么这么眼熟?黄大山眨掉眼底的泪花,仔细端详,越看越觉得眼熟异常。这棵树身有被火烧过的痕迹,好像是他当初看树的顶端几节枝干烧成了焦炭,所以用劈柴刀砍掉了一段,由于是斜着砍的,所以枝干被斜削成了锋利的尖黄大山盯着锋利的斜尖,因扎穿了两个妇人而鲜血淋漓。他整个人如坠寒窟,浑身冷得打了个摆子:“这棵树好像……是小云坟头的那棵。”

说完他视线蓦地一转,果然在树旁不远处看见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小坟包,正是黄小云的埋骨之地。

黄大山此话一出,在场村民不禁开始窃窃私语。周雅人从村民的私语中零星听见黄大山夫妇偏心儿子的言语,对闺女儿一向是呼来喝去的使唤,稍不如意还会时常打骂几句,不太善待。这在周雅人看来其实不足为奇,因为诸多家庭都有极深的重男轻女思想,他追问黄大山:“这里就是寄埋黄小云的地方?”与此同时,不知谁唯恐天下不乱地问出一句:“难道是小云?”这话惊雷一样在黄大山耳边炸开。

“怎么会这么凑巧?”

“哎哟,亲娘居然死在自己亲闺女儿的坟前!”黄大山只觉耳朵边叽叽喳喳个不停,闹哄哄的,最后一个字都听不真切。他无可避免地脑补了一场,惊恐的扫视四周高矮起伏的坟包,不住呢喃:“不会的,不会的,小云怎么会害她娘呢?!小云”言到此他想起自己方才一脚踏空,也差点从崖上摔下来,立即钻了牛角尖:“小云怎么会害她爹娘呢,不会的。"黄大山显然无法接受,抬头盯住同样惨死的铁柱娘,马上又偏激道,“一定是这个婆娘掘了我闺女儿的坟,偷走小云的骨头去跟她那短命儿子配阴婚,小云在下头不同意,所以才会一一”才会来索她的命,但是怎么会连亲娘也一同遭遇不幸,所以这应该只是个意外,肯定是个意外!

黄大山的脑子已然乱成一锅浆糊。

而瘫坐在地的老张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缓过几丝神智,沧桑凄惨的脸上早已泪痕满面。

兴许是腿软到无力支撑站立,老张拖着衰弱的身体在地上爬行,眼泪大滴大滴砸在地面手背上:“他娘……

老张声音哑得厉害,仿佛嗓子吞过一块烧红的铁。他没向前爬行几步,忽然瞪大双目,瞪着黄小云坟包的一侧,整个人猛地僵住,喉管里发出一声类似惊吓,却又强忍着没尖叫出来的古怪声响。这样的动静引起白冤侧目,老张原本完全爬向亡妻的身体这一刻往侧边偏斜,双手近乎哆嗦地攥紧,死死攥了把地上的泥土,满脸惊慌地盯着坟侧某一白冤顺着老张的视线看过去,那坟包不远处竞有一只没被人群惊飞的乌鸦,细伶伶的爪子攫着一节发青发紫的东西,小脑袋正一上一下地不断啄食着。看上去,像一只腐坏的断臂。

白冤悄然靠过去,甚至没惊走那只啄食腐肉的乌鸦。果不其然,这是一节青紫腐烂的残肢断臂。白冤蹲下身,食腐的乌鸦正好啄了口断臂的指尖,指骨中露出了一点什么。于是白冤拂开那只碍事的乌鸦,从断臂指骨中拔出来一根细细的银针。乌鸦被夺食,很有脾气地冲向白冤,欲啄其眼目。白冤微微蹙眉,一巴掌将乌鸦抽晕在地,毫不避讳的捏起断臂细看一一断手生前被硬生生拔掉了指甲盖,血肉模糊的五根指头已经结痂了。“啊。“有人乍然喝道:“是人手!”

村民这才注意到白冤手里捏着只断手,纷纷惊吓着退避三舍:“哪儿来的人手?!”

老张目睹白冤的举动,瞪得眼珠子差点脱框而出,他张开嘴,却被恐惧一把扼住了喉咙,窒息般出声:“鬼…鬼.

白冤敏锐地觉察到什么,三根手指捏起残肢断臂,扭头看向吓破胆的老张:“你认得这只手?”

相较于老张的媳妇摔下悬崖死于非命,这只断臂似乎更令老张恐惧胆寒。老张瞳孔震颤,白眼仁中的血丝仿如蛛网,整个人哆嗦不止,只能反复说出同一个字:“鬼……鬼……”

白冤一袭堪称披麻戴孝般的白衣,站在夜黑风高的乱葬岗里,手里捏着半截断手,面无表情的样子着实吓坏了老张。她披散着长发,周身释放出阵阵阴寒的气息,几乎与乱葬岗的阴森合为一体,就好像从那坟头里钻出来的一缕幽魂,森然问:“哪儿有鬼?”白冤缓缓走向老张,周身那股阴寒之气笼罩住他,仿若一种无形的恐吓,后者吓得涕泗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