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我贺家有一百种方法让沈心怡在申城待不下去。”-“你要是敢动沈心怡,不妨也试试我的手段。”这两句话大概在年幼的时千心里留下了深刻的阴影,时至今日还是能一字不差地回忆起来,而且自这一次过后,往后的很多年里沈心怡就时常成为他们叫架的缘由,以至于刚才在病房里一听到这个名字她就立刻想起了所有的故事。后来贺锦予带着时千出国,病后过世,她本来真诚地以为时长远会等不及立刻娶沈心怡进家门的,可等来等去,却等来了年轻的程天心。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身在大洋彼岸已经鞭长莫及,也不再在乎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名字竞然在多年之后又在她的生活里卷土重来。这个所谓年少时候的白月光,杀伤力可真是大。初夏的天气燥热沉闷,穿过浓浓云层的阳光缠绕着行道梧桐树,天气预报里的雷阵雨迟迟未来。
在回落星天际的车里时千难免思绪纷飞,想起了很多过往的乌云,就尤其沉默,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发起了长时间的呆。“在想什么?"路程过半,陆司南放下文件。时千回神笑了笑,没多解释,“在想我们现在来不来得及飞Seychelles。”“下次吧,"陆司南唇角稍弯了弯,也不拆穿她,“送你回家之后在云谷有个会。”
“跟秦亓?”
“嗯。”
想起刚刚手机里才收到的舒画的信息,时千干脆扯了下身边人的衣袖,“带我去吧。”
“这么粘人了?"陆司南眉梢轻扬。
“谁说不是呢?"时千笑意不减,煞有其事点了点头,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机屏幕,“我去找舒姻。”
在前座开车的张叔敏锐地捕捉到他们的对话,都不用吩咐,就已经在下一个路口提前变了道往高架上驶去。
从这里回落星天际还要半个小时的路程,但改道去云谷却要不了多少时间,几分钟后张叔就把车停在了云谷附近的一家咖啡厅,远远地已经能从落地玻璃窗外看见舒姻站在里面,穿着一身扎染宽松长裙飒爽又特别,面前摆着巨大的画板。
“司南,"下车之前时千又回头,“我有个问题想问你。”“嗯?"他偏过头。
“我听说你也有个,"她说得很慢,像是还在思虑怎样措辞:“……意难平的白月光。”
“听谁说?"陆司南平静的眼神下情绪一动不动,倒是直接否认了:“没有。是现在已经没有意难平了?
还是根本就没有所谓的白月光?
时千第一次懊恼自己的问句似乎不够严谨。天气预报里迟来的雷阵雨终于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