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的秦盖和方景达跟了上去。
他们走远后,隋老从暗处出来。
“殿下,皇上说得对,宋嘉罗留不得,如果他肯跟你结婚,说明他心里没有芥蒂,他拒绝了,他心里肯定不满意您父皇,而且,他要杀赵符戬。”
宋允鸢沮丧道:“可是,宋氏里确实有族内不通婚的规定。”
“宋嘉罗不是迂腐的人,大局为重,是他最懂的,他这是借口。”隋老道,“难道,你真的不怕他知道,是你父亲出卖了你祖父,大鏖才杀过来的吗?你真的不怕,宋嘉罗借着柳嘉祯的身份和夏府联姻,对付你们吗?”
宋允鸢越听,冷汗越多。
“所以,杀了宋嘉罗才是上策。”
宋允鸢内心天人相争,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听宋嘉罗的还是父皇的,她心里非常乱,但是,最刺耳的还是那句。
“宋嘉罗顶着柳嘉祯的身份和夏府联姻”
这句话让她非常难受。
*
离开地下宫,柳嘉祯又拿了一本本子出来,这本染着血,从佟广暗格拿出来的,交给隋老的,是掩人耳目的假本。
佟广作为琉酆人,养蛇想要驯化为自己所用,但是蛇,更听他的,所以,哪个是佟广真正的暗格,柳嘉祯一清二楚。
“方达,你带着这个本子,去泰州,拿给接头人,他会懂的。”
方景达道:“是。”
“路上千万小心。”
“属下遵命。”
“秦盖,这段时间,除非我去找你,任何说是我的消息,都不要听。”
“是。”秦盖道,“可是,大人,这两天你就要反噬了,属下不在身边护卫,没有问题吗?”
“不会,夏府现在还很安全。”他之所以要顶柳嘉祯的名字,选住在夏府的原因,是赵符戬现在不敢对夏府出手,也不敢直接出手。
秦盖应诺。
跟宋允鸢一比,夏南箐身边真的安全多了,秦盖只能让自己放下不安的心。
夏南箐对柳嘉祯怎么,不管什么目的,她是真心的好。
*
热闹的街市上,一个郎君从马车里出来,打了两壶竹叶青酒便要回去。
评书楼里的说书声,酒肆里呼朋唤友声,街上贩夫走卒叫卖声,把这条繁华长街上的热闹填满了烟火气,人潮往来,灯火嵌在鳞次栉比间,真是热闹极了。
夏南箐一扫低迷的心情,回头对梅嬷嬷道:“不如我们就在这儿喝罢!丰登楼的厨子手艺,雅座里的琵琶舞曲,都是很好的。”
梅嬷嬷笑着应好,一同进登封楼。
这个登封楼还是才子佳人们喜欢来的地方,夏南箐走过,几家结伴行的小娘子回头看她,捂嘴笑:“好个俊俏的郎君。”
夏南箐回以一笑。
她们几个有人高兴也有人失望:“原来是个小娘子!”
夏南箐笑着对梅嬷嬷道:“可真有趣,幸好我不是郎君,不然怎么打扮成小娘子逗逗人。”
梅嬷嬷道:“大娘子出生的时候,前家主可高兴了,他看到是孙女,且生于夏季,就说得此女,夏府将如山间竹木,越长越茂,也希望娘子能坚强如竹,虚怀若谷,便定了名字夏南箐。它既不哀怨柔弱,也不咄咄逼人。风光秀美,令人流连忘返,才子争相赞誉。”
夏南箐被嬷嬷逗笑了,心底温暖柔软。
刚进去,就迎面碰见了几个郎君准备出来的一群人,居中的人月色白锦袍,玉带修身,虽面容一般,但其身上自带贵气,如同话本里的,敢于反抗家族契约婚姻,追求爱情,和闺阁女子互相牵绊,私定终身的谦谦贵公子。
是司马言。
她夏南箐就是那可恶的契约婚姻里的恶毒女人,他司马言就是敢于追求自我的君子。
她比话本里还惨,不仅人给害没了,夏府还成了陪葬的刀下魂。
夏南箐笑容微微一顿,让到一旁,他们几人惯性地看了她一眼,司马言眼睛落在夏南箐脸上,开怀的笑容顿住,整个人恍惚得怔了一怔。
有点像前世不情不愿揭开盖头,见到她模样的那种微微一顿,看愣了。
夏南箐心里咯噔一声,好恶心。
“这位娘子未带郎君,虽作了掩饰,但这里喝醉的人不少,需不需要我们带路?”司马言温言道。
“不需要,我哥哥就在附近。”夏南箐婉拒,错身离开。
几个同伴笑着揶揄司马言,司马言耳朵微红:“你们在胡说什么,我只是想要帮一帮她,她一个人只带了老嬷嬷出来。”
多熟悉的话啊,前世他屡次帮黄楚楚,她说黄楚楚有不轨之心,他却指责她胡说,“我只是想帮一帮黄楚楚!”
前世她都听腻了的话,猝不及防再次听到,除了恶心还是恶心。
夏南箐板着脸走了。
“那个人是司马家嫡子。”梅嬷嬷道,观察着夏南箐的脸色,见夏南箐听到是司马言,不仅没有消气,反而更生气的样子。
“司马嫡子?那就是司马言,皇上给我指婚的那位,做派如此轻浮,我不喜欢。”
梅嬷嬷也不喜欢,但是这桩婚事既然定下了,就改不了,与其相看两相看,不如好好相处。
“他可能是真的好心。”梅嬷嬷昧着良心道,她是过来人,一看就不是,他没什么坏心,但是眉眼间悄悄打量人的眼神,让人很不舒服,明明是大家公子,怎么会有这种不稳重的小动作呢?
夏南箐知道这时候只能往好的地方想,前世她比梅嬷嬷还乐观,现在把希望拴在自己身上,都不能栓在司马言这种人,楼下随便一个乞丐可能都比司马言更懂得责任是什么东西。
一个人如果抛开责任去谈自己的追求,跟混球有什么区别呢?
梅嬷嬷忧心忡忡,夏南箐安慰梅嬷嬷,道:“别担心,司马言他有自己的命中注定,我和他不会有结果的。”
神神叨叨的样子,梅嬷嬷笑了:“那你算出来你的郎君是谁吗?”
“那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