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事。”
柳嘉祯露出别样的表情,似有点不适应,又似有点难为情,安吴珂看得惊讶,暗暗直呼这是如仙如佛的柳家公子吗?泼墨舞剑隔岸观花一般的柳家公子?“我现在身子还不甚好,会拖累她,以后再说吧。”“李原大人说了,柳公子一直记着夏家主呢,如今也是家主救了柳公子,这便是缘分,不然,公子这命就没了,救命之恩,得以身相许。"老妪打扮的妇人道。
柳嘉祯无奈,李原是把这些都说给他们听了吗?“我若与她成婚,便是以德报怨。”
妇人道:“柳大人莫妄自菲薄,与情人间小心翼翼,患得患失,总觉得自己不够好是正常的,老妇倚老卖老一句,当年我和我家老头子年轻时,也是这样。”
柳嘉祯轻轻笑了一下。
似乎有往这里的脚步声,柳嘉祯道:“下去吧。”声音里一下子带着紧张,情怯,安吴珂难以理解,只觉得这样子的大人真罕见,老妇人却笑得和蔼,两人扮作母子的样子,从后门走了。柳嘉祯坐着等夏南箐进来,眼睛不知道该放门口还是哪里,最后看着自己发白的指尖,过了一会,声音更近了,柳嘉祯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装作睡着了。药童和夏南箐说话声在门口响起。
“老朱主说他还很虚弱,需要用到这个轮椅,家主若有空,带大郎出去透透气,好得快。“药童道。
夏南箐谢过药童,轻轻地开门进去。
夏南箐见他脸色还是苍白,手搭在他脉搏上探看,在柳嘉祯就要控制不住心跳的时候,夏南箐挪开了手指,柳嘉祯微微松一口气。室内静悄悄,轻声翻动书页的声音,柳嘉祯睁开眼睛,看到夏南箐坐在床尾的案桌上看账本,柳嘉祯第一次认真看她,乌黑的头发一半散在肩上,柔亮润泽,有些滑落在胸前,齐胸长裙,线条婀娜,顺延而下,窄腰仅有一掌宽。盈盈如一朵散着暗香的花。
她和小时候完全不一样,她现在是个女人。柳嘉祯心口悸动,连忙挪开视线。
“柳嘉祯,你醒了?"夏南箐起身过来,他慌得还没有酝酿好情绪,夏南箐就走到他面前了,他绷紧表情,绷紧情绪。“嗯。"陌生有礼好像又没有礼地应了一声。夏南箐见到他,眼睛带着惊喜,这么直接,柳嘉祯微微挪开视线。“要不要起来坐坐?"夏南箐倾身扶他,柳嘉祯自己先坐起来。柳嘉祯默默地从床榻上下来,夏南箐在屋子里,他在床上躺得不自在。两人之间一时无话,尴尬悄然蔓延。
“你的及笄礼物,好像丢了。"柳嘉祯道。“没有,我收到了,就在我及笄那天。"夏南箐笑道。“我什么时候.……
“你可能不记得了,你以为你要死了,把胖嘟嘟的小女孩木雕拿给胖哥让他转交给我。"夏南箐笑道,“你记得可靠了,明明快死了,也保护得很好,跟信件一起,什么都丢了这两个没有丢。”
柳嘉祯被逗弄得垂下目光,绷紧嘴唇:“只有这么个东西,见笑了。”“你什么时候雕的?"夏南箐问。
柳嘉祯恨自己怎么刚刚不装睡到底,他闭嘴不答,夏南箐假装道:“你不说?那我猜了,你在小时候就雕了,一直揣着,一年又一……”“去年雕的。"柳嘉祯只好道。
夏南箐笑眯眯的,一副“我就知道"的模样。柳嘉祯咬牙坚持解释:“既然要来真州了,总不能什么都没有………“你还烦恼过送什么东西?”
柳嘉祯咳嗽几声,夏南箐连忙道:“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其实怎么回答,都是说,我一直记着你,这份情谊不轰轰烈烈,但可拟岁月悠长,经久不衰。柳嘉祯是这个意思,夏南箐也懂这个意思。“我很喜欢,谢谢你,"夏南箐道,“那娃娃现在在我房中,我好好收着呢。柳嘉祯嘴角弯起,窗外光线给两人渡上暖光,柳嘉祯如佛子而坐,规规矩矩,夏南箐坐在床旁,好像礼佛的信女,佛子将眺望红尘的视线放到了她身上,信女抬着眸,回应着佛子的目光。
清规戒律的佛子的心跳悄然加快。
他想起下人们说的话,又想到现在夏虹影要对夏南箐下手的事,如同李原说的,如果两人结亲,夏虹影会看在柳家的份上,不对夏南箐下手。一个是献祭自己的女儿,另一个,是杀柳家的儿媳,意义不同,师出无名,多少投鼠忌器。
柳嘉祯准备开口问问她的意思,夏南箐微微俯身,帮他捋一捋床褥。罕见青黛色,晃着琉璃红珠的发簪簪在夏南箐乌黑的发间,柳嘉祯一眼认出那是来自哪里的笄簪,他一愣。
夏南箐抬头,连忙道:“怎么脸色差了?哪里不舒服吗?”“没有。“柳嘉祯回过神,连忙摇头道。
夏南箐知他习惯不给人添麻烦,小病小痛都不肯说,但他现在虚弱绝无小事,伸手摸柳家的额头。
柳嘉祯心里还有些错愕,一下子没有躲开,夏南箐靠近来,柳嘉祯这次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