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温驯的人,你怕是不知,你那个好妹妹不仅打断了陈国公的一条胳膊,还故意绊倒苏太傅,人直接摔晕了。都是上岁数的人,没准就一命呜呼了。”
李挽坚决否认道:“不可能!这定是他们的诬陷。”
李绛:“......”
赫连楷抿了两口茶,缓缓说道:“总之郡主不要轻举妄动,李惟不会出事的。”
李挽激动道:“人都被抓进去了,王爷和我说没事?”
且不说监狱里的人会不会动私刑,就说十五在雪地了跪了两个时辰,人怎么可能安然无恙?
屋里安静了片刻,李绛若有所思看了他一眼,呼吸沉了沉,“魏王总归是有办法的,对吧?”
赫连楷略抬了下眼,笑了笑,道:“小世子聪慧,本王就不过多言明了。”
李绛听出弦外之意,脸上现出一丝忧虑。
李挽咬了咬唇,脸色变得很难看,恨恨地道了一句,“王爷有话直说。”
“这个本王说了不算,要小世子亲自去问。”赫连楷顿了顿,收了心中的私绪,还是叮嘱了一句,“郡主身子不好,不要多想。”
李绛也宽慰几句李挽,便遣人备了马车,准备去一趟魏王府。
金乌西坠,李挽一个人留在院子,实在无心应付赫连楷,没过一会儿,就以身子不适让曼娘送客。
新元将近,街道两旁的门户张灯结彩,一派喜气。
李绛心里一千个不自在,下了马车,站在一片死气沉沉的魏王府的门前,努了努嘴,心想:“真是难为阿姐,被这么一条疯狗缠上。”
进了庭院,赫连熙和李绛擦肩而过,衣袖带风,只说了一句,“老实待着。”
李绛自然是明白赫连熙的意思。
他现在是钳制阿姐的筹码。
一来一回的折腾,等赫连熙赶到大理寺监狱,天已经黑透了。
寺丞担心出了差错亲自守在门口,不知过了多久,瞧见不远处有人大步朝这边走来,周身戾气横生,似是要杀人,寺丞心中一凛,手脚迅速,半点都不敢耽搁,打开了牢房,走在前面带路。
今日这番折腾,李惟身子骨早已熬不住,哪怕是听到有人靠近牢房,身体也不做出反应。
赫连熙的手指覆上她的脉搏,眉间似有戾气浮动,径直抱着人离开了。
见此情形,寺丞眉心跳了跳,拎着钥匙,愣在原地,真心后悔没往牢房多放几盆炭火。
乔彦提醒道:“你直接说王爷将人挟持走的就好。”
“是是是,下官都明白。”寺丞赶紧点了点头。
赫连熙神色冷淡到了极点,将人抱上马车,不问马夫开口询问,直接说道:“去别院。”
人已经烧糊涂了,李惟迷迷糊糊的听到一些,声音好似很熟悉,但又记不起是谁,她下意识推了推人,但那人身上太暖和,又忍不住的靠近。
赫连熙眼里都是血丝,抓住她的手腕,极力平复着呼吸,“李惟。”
这声音有点像招魂的,李惟脑海中混沌一片,到底还是有些不放心,眼睛睁开一道缝,看清人脸后,啧了一声,靠在他的怀里取暖。
都到这个时候,她还嫌弃上了,赫连熙眼睫一颤,渐渐压制心底弥漫的不安,将大氅罩在她身上,拢紧了些,缓缓吐出颤抖的呼吸,“别睡过去,马上就到了。”
到奈何桥吗?
李惟眼皮好似坠了铅,心口也是一阵阵的剧痛,“......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赫连熙手上的动作一顿,脸色是前所未有的难看。
谁够可以死,唯独李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