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能占便宜,这腹肌,她已经肖想很久了。
傅云缱的大手在她颈后握紧,颤抖,就连青筋都带了几分色气。
呼吸喷薄在她鬓边,热烈的,像鸡尾酒上点燃的蓝色火焰。
这人大胆的时候可真大胆。
就在他想要伸手阻止她的当口,那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撤离了。
他的脑袋就如他的心口一般空,呆呆地,手定在半空。
时苒在他脑袋下方,抬头望他,“老板,再不出发我就要迟到了。”说着,她离开了自己的怀抱,收拾包去了。
傅云缱看着窗外的青天白日,第一次被烦躁这种负面情绪占据了身心,甚至让他无法思考,这真是一个糟糕透顶的早晨。
而身为当事人的时苒,则好像没事人一样,还哼着小曲换鞋子。
他站在客厅正中间,无所适从,最后双手认命似的放下。
临走的时候,他走在最后关门。
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想法,这或许是时苒发出的信号,她不排斥和他的亲密接触,不论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她暂时都没有表现出厌恶的样子。
可她到底是只能接受假情侣关系下的亲密,还是也能接受他们真正关系下的亲密呢?
这又是一个难解的问题。
时苒抢在傅云缱出门之前就下了楼,那么急切,正正是因为她不淡定。
太不能淡定了。
她可是吃了傅云缱的豆腐啊,传说中光风霁月、可望而不可即、南城顶尖钻石王老五的格致总裁!
光是摸这一下,都得值好几百万了吧。
很抱歉她要以金钱来衡量他的价值,实在是她不知道要用什么来形容这种刺激感,就像种地挖到了金子,她真的占了好大的便宜!
谁让他这段时间总给她一种错觉,搞得好像他们是真情侣一样,她猜不会是太入戏了吧,于是她就想不妨撩他试探一下,从他的反应来看,他似乎也默认了这种假情侣身份下的暧昧。
她现在就头脑清晰多了,而不是跟之前一样,对要怎么演,演到什么程度都非常迷茫。
她自己是能接受,心怀不轨的是她,她能占到便宜最好,占不到就算,可谁知对方是怎么想的呢。
万一对面想守身如玉呢?
现在看来,他们不知何时,已然达成了某种默契。
第二天下班要参加画展,时苒特地画了个淡妆,带了件衣服到公司,上车之前去洗手间换掉。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目疏淡,脸庞圆润,还带着婴儿肥,鼻子嘴巴都比别人小一号,从小就被别人评价说:长得小家子气。
小气就小气,化妆品还能省一点。
今天发挥得不错。
时苒抿了抿口红,潇洒地走出洗手间。
听他说,那是徐董事的画展,她当时听了还诧异,徐董事看起来不像是有文艺细胞的人。
傅云缱听了只是轻笑。
车上,时苒又想到了一个关键性问题,问他:“一起参加的会不会有认识我们的人,万一被他们看到,没关系吗?”
“你现在才想到,会不会太晚了些?”后来他说,今天的是贵宾场,不会有认识她的人,也就不会影响她的正常生活。
时苒闻言,心下稍安。
到了现场,两人挽手进入。
展厅十分空旷,弯弯绕绕地不知道有多少进,光从头顶打下。
眼见没多少人,时苒陪着傅云缱一个一个看过去,走个过场。
总体走的是国画风。
他们一边慢悠悠地走着,一边窃窃私语。
时苒自知不是懂艺术的料,一路上都不敢发出什么质疑的声音,但有几幅画作实在太有“创意”,她就忍不住笑出了声。
傅云缱问她有没有意思,她说她理解不了。
“你有什么看法,都说来我听听,不然挺无聊的。”
两人眼神一对上,时苒就知道对方肯定跟她是同样的感受。
她看着眼前的某幅山水画作,小脸皱成了一团,终于忍不住发出疑问:“我记得恒建不是批发墨水的呀?”这怎么像墨水不要钱似的,拼命往纸上糊,就成了画嘞?
傅云缱也忍俊不禁,把人拉回自己身边,打量了下周围人,没人在留意他们。
他牵着她的手,慢慢地走向下一幅画前,低声侃侃而谈着:“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从前有个屠夫,他祖祖辈辈都是杀猪的,突然有一天,天降横财,他用这些钱来买宅子、娶老婆买丫鬟,虽然生活富足了,但周围的人还是瞧不起他,他觉得这不是真正的有钱。于是就想办法融入员外们的圈子里。员外们喜欢跟书生们谈论字画,去青楼吟诗作对,他便时常去买些便宜的,去青楼送给□□们,后来发现还是没人看重他,他就倾尽家产买了一幅价格昂贵的山水画。最后散尽家财,空荡荡的宅子里便只剩下这画了。”
时苒脑海里想到一个词,“附庸风雅。”
傅云缱看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笑着继续说:“这画展为什么要开?还有一个原因是,审美是很主观的东西,同一幅画,有人觉得好看,有人觉得不好看,我出价一百万,我也可以直接送给你。你有钱就买,没人可以说你什么。总的来说,就是周瑜打黄盖。”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时苒接道。
这人啊,有了钱就想有更高的追求,这无可厚非,但也得稍微有点自知之明呀。时苒牙疼地想。
也有可能是周围没人敢跟他说真话,渐渐地,他就飘了。
他说傅爸跟徐董事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