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你能帮我冲杯咖啡么?今天早上来得太急,没来得及买。Edwin的房间肯定都会备着。”
对方肯定是把她当傅云缱秘书了。
傅云缱的钱可真不好赚,要身兼数职,一时要演女朋友,一时又要演秘书。
不过没关系,她应付得来。
多亏她平时闲得没事干,有几天对咖啡产生了兴趣,便研究了下冲法,常见的口味应该没问题。
“我记得有的,你稍等。”
田秘书做事果然缜密,来了不到一天,厨房的东西都已采买完全,咖啡豆都备好了,但她选择了即溶的。
时苒很快就端出了咖啡,傅云缱却也出来了,看他西装领带齐全,分明是准备好要出门。
她端着托盘站在原地,有点窘迫。
傅云缱见是她,疑惑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他身后的蓝眼睛撇开他的人,几步走到她跟前,端起杯子就喝,说:“我等的就是这杯咖啡。”喝完之后,他把杯子倒过来,表示自己喝完了。“别浪费了。”
傅云缱把时苒拉到角落,两人站得很近,几乎是脚尖对着脚尖,刻意把声音放小了说话:“田秘书在大堂等你。”
“我起晚了。”时苒抱歉道。
男人眉峰微扬:“那你还有时间给他煮咖啡?”
“他以为我是你秘书,那我能怎么解释?”大清早的一个女生在你套房里出现,十个人有九个都会想歪。
“快点下去吧。”
“我真的只是来旅游的?”
“不然呢?”
“不用我再帮你扮秘书?”
傅云缱现出温润的笑意:“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需要。”
蓝眼睛男Bruce站在门口,眼里看不见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一味地催促傅云缱。
傅云缱和时苒互看一眼,跟他一同下楼,时苒跟田秘书集合,告别傅云缱,往反方向走去。
Bruce还诧异:“她不跟你一起来吗?”
傅云缱说:“她有其他事要办。”
“你难道不是专程为了我们而来的吗?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做?”
“谁说的?”
“……”
傅云缱此番来A国,行程排得非常满,上午跟投行的人商量开分公司的事,下午讨论新一轮投资案的条款清单。
十几个小时下来,参会的人们个个累得头昏脑涨,男人们的下巴冒出了胡茬,女士们的妆容也不再精致无瑕,跟熬了几晚大夜似的。
桌面上纸张乱飞,文件夹一沓一沓交错乱放,人手一杯高度浓缩的黑咖啡。
就连傅云缱脸上也带了些疲惫,平时扣得一丝不苟的衬衫纽扣此时开了一颗,露出喉结下的凹槽和半截锁骨。
陈助理有点后悔跟着回来了,在国内□□练,以为回来会轻松一点,结果却是更高倍的拉练。
好不容易熬到十分钟休息,傅云缱放下彩笔,拿板擦修改白板上的要点,有董事终于忍不住旁敲侧击,问他:“要是你能多留几天,是不是就不用这么赶了?”
傅云缱平静道:“按理来说是的,但这不可能。”
“虽然你跑了,但你还是合伙人之一啊,你有责任。”
“我不过也只是股东之一,我只想什么都不做,拿分红。”
董事摊手,无语问苍天:“哦我的上帝!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傅云缱轻笑一声,继续专心做自己的事,嘴里念念有词,可见他大脑里此时正在飞快地做着精密的计算。
Bruce端着咖啡过来,漫不经心地问:“哎你那小秘书什么时候回来?”
小秘书?
傅云缱冷冷地扫了他一眼,Bruce莫名有种被人打了一巴掌的感觉。
“什么秘书?”有好事者凑过来八卦。
Bruce兴奋地跟大家说:“就是昨天跟他一起来的新秘书,我发现她跟别的秘书都不一样,别的秘书就只会穿制服,死气沉沉的,而她会穿很可爱的小裙子……”
会议室里其他秘书小姐都出现了微不可察的低头动作。
“没想到Edwin的身边还有这么鲜活的员工,还以为每个都被压榨成陈特助那样的呢?”
无辜躺枪的陈特助托了托眼镜,镇定地坐着。
傅云缱把板擦用力地盖在实木桌子上,发出响亮而清脆的响声,让在场的人们纷纷一震。
“继续!”
有人抗议:“还没到十分钟。”
傅云缱却看向Bruce:“待会儿你来总结今天的会议纲要。”
Bruce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最后还是选择闭嘴。
另一边时苒的旅程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中。
田秘书将她的旅程按小时计算,什么时候去到哪里,待多久,精确到了分钟。
她算好了要在某处待两个小时,到了时间就建议你必须走了,就算你不喜欢,也得待到两小时后。
这让她有了一种闯关做任务的感觉。
不是说行程是可以调整的吗?时苒悲凉地想,后来发现那只是一句客套话,而她当真了。
她早上迟到了一小时,但该跑的景点都跑到了,回到酒店仍然是晚上八点。
可以推算,这一小时刚好就节约在了去往各个目的地的路途上。
不愧是傅云缱培养出来的人才。
时苒回到房间就摊睡在了床上,田秘书提醒道:“时小姐今晚早点休息,明天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