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臭脸,忍俊不禁:“没有没有,我拍我自己。”
傅云缱又转回头去,时苒趁着这个机会,很快地抓拍到他的侧面背影,画面里有他的半个后脑勺,一点点下颌线,还有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肩膀,看不到全脸,依稀可判断这是个很好看的男人。
拍完之后,她就收起了手机,专心地看他的背影。
一路玩下来的项目都很温和,一点都没有刺激可言。
傅云缱曾建议去玩鬼屋,在看到时苒提前买好充气大锤子之后决定放弃。
时间来到晚上,乐园里各处都亮起了灯,在中央湖还上演着每周一次的灯光秀表演,还有花车游行,水上表演,几者配合在一起,整个乐园中央喧闹得如同白昼。
时苒和傅云缱则在另一边的摩天轮上。
傅云缱包下了整座摩天轮。
此时这座乐园里的最高建筑也点起了彩灯,五彩的灯光交替流转,十分梦幻。
高度攀得越高,喧闹就离他们越遥远,轿厢里愈加静谧。
时苒靠在窗边,看向远处,更远的地方是深蓝色的天幕,近点是璀璨的灯光表演,寂静与喧闹,原来也可以用光的形式来表现。
傅云缱就坐在她对面。
她突然知道了,昨天自己为什么提不起兴趣玩任何一样项目,原来是她心底里在期盼,能跟某人一起来游玩。
今天他特意跟自己再来一次,她心里是十分高兴的。
这种欢喜难以用言语来形容,就像她在岸边等一艘船,可能永远都等不来,但他来了,她兴奋得从原地跳起,恨不得狂奔到他身边,却仍隔着那一小段水面,过去吧会湿了鞋子,不去吧,便只能在岸边小声雀跃。
等在原地的那几秒是最满足的。
傅云缱安静地坐在她的对面,侧着脸透过窗户看向远方。
他的鼻子挺拔,侧脸尤其好看。他的鼻梁有一个很自然的驼峰,英气硬朗又特别。
此情此景,他们该做点什么才不辜负了这夜色,比如,接吻什么的。
时苒的视线不由自主地移到傅云缱的下半张脸,随后精准定位到嘴唇,上唇,下唇,看过两眼,又偷偷地收回,再看,再收回。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也曾大胆地咬过那个地方,然后被狠狠报复地咬了回来。
在这件事上,他的记仇可是一如既往地符合人设。
“你在想什么?”傅云缱突然问。
她在暗中观察他,他怎么可能没感觉。
时苒猛地摇头,象征性地把自己脑子里的废料甩掉,表示自己什么都没想。“没有啊。”
“可是,你的脸很红。”傅云缱想伸手贴她的脸,时苒却一巴掌地盖在自己双颊,给自己扇风:“太阳晒的。”
“我看看?”他还想过来细看,时苒下意识往后退,可是轿厢内空间狭窄,没有多少地方让她闪躲,她退了一步就被绊倒,幸好被傅云缱及时拉了回来。
男人一掌握住了她的腰。
就在这时,轿厢发出咚地一声,停止了运行。
两人维持动作不变,静默感受周围的变化。
答案是没有变化。
时苒瞪着双眼:“这……好像停了?”摩天轮都能停?
“好像是的。”
时苒把自己的腰从傅云缱的大掌里脱离出,趴在窗边往外看,往下看,这下更加确定了。
回身看向傅云缱,哭笑不得,傅云缱也扶额笑了,笑声从男人胸腔里传出,在轿厢里引起共鸣,时苒也憋不住,笑出了声。
笑完之后,求救还是得做,时苒自告奋勇,趴在窗边往下面喊:“救命啊,救命啊!有人吗?我们被困在上面了!”
他们的高度在摩天轮的四分之三处,如是喊了几轮后,下面似乎才有了些动静,然后就有工作人员拿着扩声器朝他们喊,说电力出故障了,正在抢修,让他们稍等,不要惊慌。
这么大个游乐园,竟然还能出电力故障,而且整个乐园,只有摩天轮受到波及,该说不说,到底是他们离谱,还是她的运气离谱?
得到回复后,他们重新坐下,反正都是无聊,就开始了随意的聊天。
起初都是时苒问傅云缱,后面时苒就觉得不对了,“怎么都是我在问,你也问我几个问题。不然不公平。”
傅云缱这才认真在脑海里搜刮,其实有一个问题他一直想知道,跟关城有关的,可他又私心不想她回想跟那人有关的事情,所以并没有问出口。
傅云缱看着她,眼神温柔似水:“给我讲讲你小时候吧。”
“这个问题太宽泛了,那我想到哪里就从哪里开始说吧。”傅云缱点头,都依她。
时苒回忆了两分钟,从自己的出生开始讲。
她的人生最讽刺的莫过于,灾星这个称号竟然是她的亲生父亲所赐。
原因是她出生那年,她父亲就生意失败,赔了不少钱,此后他投资什么就失败什么,他就觉得是她给带来的不幸。嫌弃她,诅咒她,悲叹家门不幸,扫把星临门。
从此一蹶不振,后来竟还染上了赌瘾,跟她母亲日日吵架;俩人本来就是相亲强行撮合的,没什么感情,这下连最基本的夫妻情分都消耗殆尽。
父亲开始夜不归家,之后经人提醒,母亲发现他有了外遇,回来通知她们的时候,第三者已经有了身孕,家里其他人也不待见她们,都说第三者的肚子里是个儿子,就更加看她们不顺眼。后来他们便离了婚。
“然后,我就多了两个妹妹。”说这些的时候,时苒的语气一点也没有憎恨和不甘,最后说起妹妹这个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