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林以枫疑惑的声音传过来，“不会是吓到了吧。”上扬的语气，调皮中带着丝痞气。
“你好厉害啊，”姜潋以诚心夸赞，“弟弟，真棒。”
林以枫占据上风的对话，瞬间气势弱下来，靠近听筒的耳朵红得仿佛可以滴血，他脖颈青筋暴起，用尽全力压着抑制不住想上扬的嘴角。
这是姐姐第一次叫他“弟弟”，果然，很好听。
极重的几次呼吸后，林以枫稳住情绪，他将特意拿远的手机放回耳边，吊儿郎当地说道：“姐姐，现在可是两个愿望。”
“弟弟，截图给我看一下。”姜潋以绞尽脑汁才想出的称呼，叫起来还有些不习惯。平时“小屁孩”“小崽子”“小朋友”轮着叫，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等到两人打电话，她才意识到，这些看似没什么端倪的称呼，在第一次讲电话的时候有多么难以启齿。
太亲密了些。
“姐姐，你这是不信任我？”林以枫刻意压低声音委屈地开口。
“没有，”姜潋以着急忙慌地解释，“主要是想见识一下省状元的成绩单。”
“哼哼。”林以枫被瞬间顺毛。
他耐心地重新输入网址，打开成绩界面，第一次郑重地截图。
在姜潋以之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瞻仰一番学神的成绩单，林以枫懒得第二次打开界面，敷衍地回复，正常发挥，和平时无异，没什么好看的。
连徐欣也只拥有一张当时站在林以枫身后，看他查到成绩后，眼疾手快拍下成绩的照片。
“姐姐，这截图你可是独一份。”林以枫随手发去，献宝地开口。
“你之前那么长时间不理我，难道不是欣赏成绩去了？”姜潋以受宠若惊。
“我平时也这么考，”林以枫不以为然，“当时看了眼成绩就关了，之后好多人想看分数，我都懒得再打开了。”
“辛苦弟弟再一次打开界面。”姜潋以带笑地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林以枫莫名听出调侃意味。
“这可是愿望兑换券。”林以枫小声辩解，嘴硬地不想承认，他内心很愿意给姐姐看他的成绩单。
这可是他第一次给姐姐看成绩单。
状元在他的意料之中，他卯足劲憋了个大招，他要让姐姐第一次就看到“王炸”的水平，证明他的实力。
“必须满足愿望。”状元，完全超出了两人约定的目标，超额完成，直接登顶。
“只是没想到，你平时说的第一，含金量量这么夸张。”姜潋以啧啧赞叹。
她或许可以去买一张彩票，随手一加的好友是未来状元，小概率事件。
“这说明，姐姐平时不重视我，不信任我。”林以枫蹬鼻子上脸，一股脑地将“罪名”往姐姐头上安。
“你小子。”姜潋以一时哑口无言，她平时真的有这样吗？
自从知道对面是个状元后，她开始怀疑起自己。
“姐姐，我们什么时候见面？”林以枫直奔主题，他的成绩妥妥top1。
在成绩还未正式公布前，他们家的电话就开始响了，“买一送一”的愿望，他在进考场前就知道必能实现。
第一声铃音的响起，宣告“战争的胜利”。
“我最近都行，你最近估计会比较忙吧，状元。”姜潋以调侃。
“所以我说要早一点约，你不仅不肯还多送我一个愿望。”林以枫沾沾自喜。
“好了！”姜潋以连连打住，“我知道还欠你一个愿望，你快别重复了。”
“我就知道姐姐不会赖皮。”林以枫话音才落，敲门声响起，他飞快地说道，“我这有点事，姐姐再见。”
姜潋以看着长达半小时的通话记录，整个人还有些飘飘然，她放大图片仔细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这恐怖的分数和排名，居然真的是臭屁小孩考出来的。
不可思议，还有些骄傲。
“宝宝，”徐欣站在门口笑容洋溢地喊道，“快下来吃饭。”
“来了！”林以枫今天就忍了，宝宝就宝宝吧。
“多吃点。”徐欣不停地往林以枫碗中加菜，推成小山也不停手。
“妈！够了。”林以枫双手捧着碗，侧身抗议。
“好，妈妈有事问你，”徐欣的表情开始纠结，她欲言又止地看着林以枫，还未开口，就被阻止。
“成绩已经出来了，如果你还是心心念念想让我出国，我劝你还是别想了。”林以枫沉下脸，冷漠地开口。
“说什么呢，”徐欣伸手揉揉林以枫的头发，“以前是妈妈的错，妈妈和你道歉。”
林以枫傲娇地躲开徐欣企图伸向脸颊的手：“我也没怪你。”
林清泽低头默默吃饭，嘴角却不自觉上扬，也不知道是谁天天在家里吵架。
恨不得打起来。
“就是……”徐欣话在嘴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