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眼神不善地看着斜眼,一言不发,这样反倒把斜眼弄得十分尴尬。他的左脸颤抖了两下,两只眼睛似乎分别看向我们两个人——这是他独有的技能。他说:“陈辰不是这么跟我说的呀?”
我当然知道陈辰是怎么跟他说的,但是我不想解释什么。程辰冷冷地问:“她怎么说的?”
斜眼似乎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便看了看我,闪烁其词:“没、没说什么,反正就是……就是跟我想的不一样。”
程辰接着问:“你是怎么想的?”
斜眼站了起来,拿起刚刚脱下的羽绒服,绕过茶几,假笑着说:“那什么,我还有点事儿,就不打扰你们了,我先走了啊,拜拜……”说罢,他一溜烟儿似的跑到门口,趿拉上鞋就打开了门,临走时还冲我们摆了摆手。
门被撞上了,程辰松开了挽着我的胳膊,坐到了沙发上,抱起双臂,面无表情地问:“他是什么意思呀?”
“这傻逼一向如此,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也坐了下来,说,“总是像只没头没脑的苍蝇一样乱转,我也不知道他今天回过来。”
“我是问你,”程辰转过身子,盯着我的眼睛,说,“你前妻是怎么跟他说的?他又是怎么想的?”
“那我哪儿知道啊,那是他们俩之间的事情,”我陪着笑,说,“估计他们都以为是徐婧呢吧。”
程辰想了想,说:“嗯,也有可能,反正我觉得你不会跟你前妻说,你正在和小程老师交朋友。”
“知我者辰辰也。”
程辰不悦地嘟起嘴,说:“不过这个斜眼也真够讨厌的,怎么这么没皮没脸啊,你都把话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还死赖着不走。”
“我都打算薅着他的脖领子出去了,没想到你从屋里出来了。”我瘪瘪嘴,表示很无奈。
“我听他那意思,见不到我就不走了,于是我脑子一热就出来了——我想让他赶紧离开咱家,”程辰叹了口气,又补充道,“我讨厌他,从‘五一’那会儿就讨厌他,一点边界感都没有……你怎么会和这样的人交朋友啊?”
“那没办法,”我耸了耸肩,说,“谁让当初学校分宿舍的时候,把我们俩分成上下铺了呢?我要是那时候就知道他脸皮这么厚,说什么也不会跟他交朋友啊。”
“他会不会把你跟我的事情告诉你的前妻呀?”程辰忽然皱起忧愁的眉头,说,“说实话,虽然前些日子我和我爸爸聊了聊,觉得打开了一个心结,但那也只是觉得自己能面对小其羽了,还没有做好面对你前妻的准备。”
“想都不用想,这孙子肯定会告诉她的,”我靠近程辰,搂了搂她,“我也不想让我前妻知道是你,她不定会作什么妖呢。”
“那怎么办?”
“我估计,她知道了以后,一定会像斜眼一样,搞一次突然袭击的,”我也很发愁,想了想,说,“这样吧,你先回宿舍住半个月吧,我留在这里独自应付她——当然了,我隔三差五会回我妈家,既方便看看我妈,又能抽时间见见你,你觉得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