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别院。
卞国多半有头有脸的公子小姐都来到了这里,这些人脸上表情各异,有的不耐,有的平淡,有的欣喜。
各处聚集的人在做的事情也不尽相同,摔跤的、比剑的、跑马的、吟诗作画的……
什么都有。
谢安宁坐在慕泠槐身边,偏头看了台下的慕泠柏一眼。
他这时一个人坐着,周围的人同他说话时大多揶揄,慕泠柏耐着性子应付,表面看上去一脸淡然的无所谓,然则心里早就烦得不能行。
幸而这时间并未持续很久,陈国公主和世子在这时站了起来,众人议论声渐渐平息,最后彻底安静下来。
陈怡宁道:“只是坐着看太没意思,不知怡宁可否向卞国陛下讨个恩典,准我亲自动手?”
卞良哲问:“你想做什么?”
陈怡宁笑了笑,道:“让人真刀真枪地同我比试,不必留情。若是不能伤我,被我打成什么模样都算他倒霉,若是伤到我,本公主赏他黄金百两!”
卞良哲压根不在乎她做什么,只是心中还存着担忧,他皮笑肉不笑道:“公主万金之躯,若是真被伤到,那人罪过便是万死也难偿。”
陈怡宁满不在乎道:“能伤到我,是他的本事。况且,若是不能碰到我半分,他的命能不能留,尚且不好说。陛下与其担心我,不如担心担心他们,毕竟——”
“阿宁!”陈鸿瑜斥她一声,然后对卞良哲道:“我这妹妹跋扈惯了,在哪里都这副嚣张模样,陛下切勿和她一般见识。”
陈怡宁冷哼一声,扭头回去坐下。
卞良哲余光往她那里瞥了一眼,又不动声色地转回来看了一眼慕泠槐。
慕泠槐正在吃糕点,津津有味的样子看得卞良哲也食欲大开,只想赶快结束面前的这两个人的事情。
他问陈鸿瑜:“世子可有什么想法?”
陈鸿瑜规规矩矩地行了一个礼,居然还真有点君子风范,但很快这点风范就被他嘴里出来的话搅弄得不够看了。
“丰和公主自然是正妃,可我来一趟,只娶一个公主未免太不值当。”陈鸿瑜道:“不知陛下可否容我多带回去几个人?”
“随你。”担心他惦记上不该惦记的人,卞良哲补充一句:“只要世子能说通那人和你走,你想带走谁就带走谁。但若是那人不同意,还望世子勿要勉强。”
陈鸿瑜道貌岸然道:“自然。”
说完他就朝谢安宁过去,远远地就开始笑。
谢安宁装作没看见,扭头问慕泠槐:“我要是给他下毒,会打仗吗?”
慕泠槐小声道:“你只管下,最后给他解了就行。实在不行解一半,让他浑身痒痒得睡不着觉,至于性命,还是先留着的好,反正他也活不了几日了。”
谢安宁扭回头,笑得灿烂,陈鸿瑜凑到她面前,深吸一口气,“好香。”
谢安宁:“那是自然,世子面前这道菜,是我们宫里最好的大师傅做的红烧肘子。”
陈鸿瑜脸色瘫了一瞬,很快又变成笑眯眯的样子,“小姐真会开玩笑。”
谢安宁:“多谢公子夸奖。”
陈鸿瑜伸手就去抓谢安宁的手腕,慕泠柏在下面如坐针毡,早就坐不住了,忍得脖子上青筋都凸出来。
陈怡宁在四周巡转,刚好看到他这样子,走到他面前点了一下,冷声道:“你,和我出来!”
慕泠柏站起身,在陈怡宁的要求下同她比试。
两人动起手,一来一往的情况下慕泠柏仍然寻找时机往谢安宁那边看,时刻留意着那厢的情况。
谢安宁被抓住手腕,装作不解,道:“世子这是做什么?”
陈鸿瑜用一根手指摩挲了她的皮肤,“小姐可真是肤白如雪啊,这双手,是本世子见过最好看的。”
谢安宁惊讶道:“是吗?”
陈鸿瑜:“自然。”
“可是我们家的小厮都是这样子呢,还有我弟弟,若有机会真该给你瞧瞧他那双手,那才叫一个妙字。”谢安宁抽出手,不可置信道:“难道陈国人都是个个糙里糙气的吗?”
说完她刻意地瞥了一眼陈鸿瑜的手,然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陈鸿瑜自然看出她的玩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扯到自己身前,“本世子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啊——!”
剑声嘶鸣,铮铮作响。
陈鸿瑜被吓得整个人趴到桌子上一动不敢动,被沾了一身饭菜的油腻。
在他头顶上方,慕泠槐手握着剑把,一脸严肃。
陈国使臣腾地站起,跑到陈鸿瑜身边将他扶起来。
慕泠柏飞快走到台前跪下,“臣有罪,没抓稳让这剑从手中脱了出来,险些伤到陈世子,当真万死难辞其咎!”
陈鸿瑜三魂已丢,在使臣旁边呆愣着说不出话。
卞良哲佯怒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慕泠柏叩首,道:“公主武艺高超,臣实在不是对手,身体渐渐力竭,这才出现这种情况,陛下恕罪,公主、世子恕罪。”
陈怡宁无所谓道:“罢了,这事情就这么算了,你回去吧,和你打没意思。”
陈鸿瑜已经缓过神来,当即变了脸,指着慕泠柏大骂道:“你学艺不精出来丢什么人,混账东西,真把本世子伤到了你有几个狗头够砍的?把你剁碎了喂狗都不能解本世子心头之恨!”
他骂完慕泠柏开始骂陈怡宁,“还有你这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你不是会武吗?不是能耐吗?怎么不打死他?就这么算了,本世子说能算了吗?”
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