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李将军的确威望素著,是以北道门户之地,万万少不了他。”
“那不然,许弇许将军若何?”孟霁又问。
“不成,许将军乃牙门将,专职护卫大都督,怎可轻易调离?”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此事就这么搁置下去吗?”孟霁愤然一拍案几,那褐色的茶汤便撒了出来。
杜淑却依旧气定神闲,孟霁越是气急败坏,越是说明,她对进取南中一事的患得患失。
是以见到孟霁三番四次在自己面前发怒,杜淑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觉得正中下怀。
他只是轻轻吹了吹茶汤,“郎君可曾想过,自己带着一支军队回去攻略南中,岂不威风?”
“可我未曾带过兵呀。”孟霁呆了一呆。
“这又有何难?”杜淑笑了起来,“郎君聪慧,若是肯在军中摸爬个一段时日,未必比不上那威寇将军。”
就这么着,孟霁顶着个“跟许将军学军中事”的名义,被打发到了许弇军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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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王,这个赵廞到底是作何打算?总不能当真想让咱们带兵回南中吧?”
——此事马海阿图想了一路,直到出城十里,依旧没想出来个所以然,终于忍不住打马跑到最前头,来问孟霁。
“咱们带兵回去,有什么不妥吗?”孟霁骑在马上,身子随之晃晃悠悠,“咱们是南中人,了解地形,知道根底,只会事半功倍。”
“话是这么说,可问题就在这里,这赵廞难道就不怕咱们借了他的兵,顺势据了南中吗?到时候他再是强龙,也压不了地头蛇吧。”
这个高壮的汉子眉头皱了起来,那浓密的眉毛几乎跟他的络腮胡子连成一片,整个脑袋就像个巨大的,长了毛的煤球。
“他当然怕,”孟霁的眸光很冷,“所以到最后,他一定不会当真令我领兵去南中的。”
她轻轻地哼了一声,“真拿我当小孩子哄呢。”
孟霁说着看向一旁的沈介,“涧松可得到想要的答案了?”
沈介背脊绷得笔直,一双手死死地揪住缰绳,似乎生怕被马儿颠下来,闻言只是小幅度地点了点头。
“我一直想要弄清楚,赵廞对李氏陇上寇的控制力到了哪一步,眼下他这个动作,倒叫我能推测出来,他根本控制不了这群寇匪。
赵廞若是派李氏出兵,那就得做好了把南中拱手让给李氏的准备。他怎么可能舍得。”
“是,”孟霁也道,“我故意提了让李庠带兵南去,那杜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看他那表情,他们对李氏当真非常忌惮。”
马海阿图瞪圆了眼睛,“照这么说,那赵廞不是不想出兵,是不敢出兵。”
沈介颔首,“如此我敢肯定,赵廞现在能指挥得动的,真正属于他的兵卒,不过数千,剩下的流民军,根本不在赵廞的掌控中。”
“区区几千人,能造出这样的声势,倒也算他有本事。诶,不对,”孟霁摇了摇头,“我看这都是杜淑的本事。此人奸猾狡诈,若是能除去杜淑,赵廞也不过庸人而已。”
“还有许弇、张粲,赵廞真正的心腹也就这三人。我看别的人,未必多忠心于赵廞。”
沈介分析起局势来,倒是举重若轻,就是这骑马的姿态却是肉眼可见的紧张不已。
“还是涧松你的计策好使,有杜淑在,咱们在赵廞面前使不了力,倒是许弇那里还有一搏的机会。而今总算顺理成章地脱离了州牧府,正可放开拳脚了。”
孟霁心情大好,一扭头,却发现沈介竟不知何时不再同自己并辔,而是稍微落后了两个马身,不知在想什么,神色有些落寞。
“涧松,你走快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