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李苾的面前。
李苾一念及此,忙呼城门校尉,“开城门!开城门!”
城门校尉瞪大了眼睛,惊恐地望着李苾,“府君,这这这使不得!”
“我才是太守!我叫你开门!”李苾一把拉出城门校尉腰间的刀,一刀便砍了过去。
“开门!”
当城门被缓缓放下来的时候,李苾站在城门口,准备第一个迎接入城的李特。
他相信,献城的功劳,同曾经的交情,足以让李特在论功行赏的时候,给他一个不错的官位。
李苾甚至有些兴奋起来,他垫着脚尖,有些急切地看向朝着城内涌来的火海。
很快骑在马上的李特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中。
那一刻的时间被拉得极慢——
当李苾扬起手,打算招呼李特的时候,一支不知从哪里飞出来的箭,带着被掩盖在吵嚷中的疾风声,钉入了李苾的脖颈。
李苾终究再没能发出一声,便被奔涌的火海瞬间吞没了。
“城破了!大都督!城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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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小兵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冲进了州牧府的书房中。
“怎么可能?!”赵廞霍然起身,几案被他撞倒,砸落了一地的笔墨文书。
墨点摔得到处都是,其中一滴恰好盖住了无人留意的角落中,一点尚未褪色的猩红。
“几个城门都破了,长史费远、太守李苾、军祭酒张征等,杀了城门守将,斩关而逃。那些陇上寇便是趁此机会冲进城的。”
小兵跪在地上,声音是止不住的颤抖。
“走了他们,那其他人呢?”赵廞一把揪起小兵,“我的臣子们呢?”
“没有其他人了,城中文武皆已逃散。”
就这样,这个维持了不过三个月的赵氏小政权,还没等到晋廷平乱的兵马,便在自相残杀中,分崩离析了。
整个州牧府已经完全乱了套了,仆役们、文武们能逃的,全都逃了。
等到赵廞醒过神来,带着妻儿想要逃命的时候,甚至连马都找不到一匹!
赵廞无奈之下,便也只好带着妻儿,徒步从角门出了府。
刚一出府门,便撞上了个仆从打扮的男子,那人许是被这变乱吓傻了,呆呆愣愣地,还要往府中走。
赵廞一把揪住他,“你是我府中仆役?”
那人直愣愣地盯着赵廞看了好几眼,方才讷讷道:“是。”
仆役这话还没说完,怀里便忽然被塞了个暖呼呼的东西。
他愕然低头,却见那是个正牙牙学语的小儿。
“抱着我儿跟我走!”赵廞腾出手来,便是从腰间一把抽出剑来,一马当先跑在前面。
堂堂大都督、大将军、益州牧,就这么带着妻儿同一个不认识的仆役,并一柄长剑,仓皇地逃出了自己的家。
当孟霁与沈介赶到州牧府的时候,到底是晚了一步——
“大王,都找过了,没看见赵廞!”奢阿呷奔了回来。
马海阿图也从另一个方向搜了回来,“这鸟厮,逃得倒快。”
“追!”孟霁立即就要重新上马,她一脚踩在马鞍上,却又扭头命令道,“你们分开追,每个城门方向都别放过。”
“是!”众部曲齐齐应声。
“等一下!”
沈介脑中忽闪过一个念头,情急之下来不及细思,便已出声止住了众人。
孟霁坐在马上,看向沈介,“怎么了?”
“不对,不能这么追,”沈介的语速很快,似是借此缕清思路,“赵廞手下文武散尽,他身边没有一兵一卒,而成都城外地势平坦,不论他走哪个城门逃出去,走不了多远必定会被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