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步了。
当第二个歹人被蹲在地上的沈介,如法炮制地抱住脚的时候,孟霁已经将被撞歪的刀从货架间拔了出来,悍然迎上了第二人的咽喉。
接着是第三个歹人,第四个歹人,甬道狭窄,来的人再多也发挥不了优势,反而像是排着队,一个一个地把人头送到了孟霁的刀下。
“后面没人了吧?”孟霁拎着刀靠在货架上缓神,血水顺着刀刃滴在木板上。
她的脚下,那叠在一起的四人并没有死透,血还在飙,身体还在蠕动,在昏暗的甬道中,显得阴森又恐怖。
沈介咽了口唾沫,他尽量不去看那些将死之人,“没、没人了。”
他紧紧拉住孟霁的手,“前面就是甲板了,上甲板咱们就能逃出去了。”
他知道那些歹人的小舟在哪个方向泊着,只要能逃到小舟上,顺流飘走,他们便安全了!
他们拉着手往外走去,尽量不令脚下的木板发出任何的声音,以免再引来那些匪徒。
他们就这样一路往前,匆匆地将背后的那一点火光抛在了身后。
很快,甬道便到了尽头,眼见着货仓木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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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面前,沈介略略松了口气。
然而就在推开货仓门的那一瞬,沈介整个人僵住了——
甲板上竟站着十来个持刀的歹人!此时见他们推门,全都扭过头朝他们看来!
感觉到沈介反应不对,孟霁轻声问了句,“咱们被人堵了?”
不用睁开眼,她都能感觉到这里有多亮堂。
沈介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已经有歹人抢了先,“呦呵!我们这儿还在找呢,自己就撞上来了!弟兄们,给我拿住这两个小兔崽子!”
话音刚落,那十几个歹人便举着手中明晃晃的尖刀朝他们逼来。
这群寇匪做这勾当已经有一段时日了,他们见过各种各样的人,面对屠刀时的姿态。
有怯懦的,有哭泣的,也有拼死反抗的。可不管这些人如何哭求,如何反抗,最后都变成了他们屠刀下的亡魂,没有一个例外。
当这样的勾当做得多了,他们的眼里便看不到人了,对他们来讲,那些倒霉鬼只是一坨坨能行走的肉而已。
如果有心情,寇匪们甚至会逗一逗,玩一玩,让那些倒霉鬼以为自己还有生的机会,倒霉鬼们就会做出足够愉悦他们的姿态。
今天也不会有什么意外的。
毕竟被他们堵在那里的,只是两个尚未及冠的少年,这样的小屁孩总是很容易被吓住的。
他们只要围过去,将刀举起来,便又有好戏看了。
看呐,那少年的脸是不是已经吓白了,他正惊慌失措地想要把自己的同伴推回到货仓内。
他的同伴却不肯配合,竟还不知好歹地举起了自己的兵器!
一瞬间,前面的少年也醒悟过来,身后的甬道并不是他们的退路。
他转过身来,用冷冷的表情迎向他们,而他那一双清亮的眼睛,却在四处逡巡着,似乎还在不死心地找寻生路。
这反应激怒了这群歹人,他们呼和着,朝着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扑了过去。
当第一个歹人扑到少年面前的时候,少年的刀也劈了过来。
那少年朝着他们冲过来的势头,是那样勇猛,而她那把刀挥起来的姿态,仿佛能劈裂船头劲烈的风!
那群盗匪几乎是慢了半拍,才想起来要回击的。
而就是这一慢之下,他们中已经有两个人倒下了。
盗匪们忽然意识到,他们的确是看到了一场好戏的,甚至于是他们见所未见的一场好戏,但他们却不再是好整以暇的看客,而是好戏的耗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