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附子面色微变,“你要不听听你说了什么?”
连珵抬首,面色淡淡,“那孩子唤我师傅。”
白附子憋得脸红,“你啊!你!真是倔!怎么着就倔成这样!”
连珵饮茶不语。
“你真打算如此?让偶师从此为工?”白附子问。
连珵微低下头,垂眸与茶汤中的自己对视一眼,“是。”
白附子看着面前这惯来有自己主意的小辈,半晌叹了口气,“罢了罢了,总归是你们这一脉的事,你自己拿准主意就行。”
他举起茶杯,牛饮完,道,“说吧,留下要和我谈什么?”
连珵举着茶壶给白附子满上茶,“您上回那张方子,对如斯又无用了。”
白附子转首喷了出来,他抹着嘴角,“不是,上回给他改方子,是在你出谷前几日吧?一月多就起了抗性,他这到底什么体质啊?”
连珵看着空气中飘摇的水沫,抿着唇,不动声色地往里坐了坐,“是,他前几日与我回信,说是那药方的效用已下了大半。”
“他那毒性已经去了近半了吧?”白附子摸了摸下巴,回忆道。
“是。”
“啧啧啧,他这反反复复的,药方有效的时间也越发短,你给他送个信,让他有空来趟谷里,我给他再复查一回,过会我就改改药方,你随着口信一同给他发去。”白附子道。
连珵点头,“那我先代他谢过白叔您了。”
“哎,不必,让他自个谢吧,顺便叫他银子别少带,就没见过比他还要麻烦的。”白附子往下躺,又因着后头全是书,又晃悠地坐了起来。
他看向坐得端正若竹,面色惨白一片的连珵,噢,对,这有个比那小子还麻烦的,最主要还不爱治疗,气色微微好点就往外跑,出去了也不得安宁,常常把自己折腾得一脸鬼色,颠颠儿回来,又要他给治!
他越想越气,摆手就把连珵给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