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低头不停的看表,显然也非常着急。
终于,陈思雨看这男人玩不出花样儿来,又莫名觉得他挺可怜,准备自己跟龚小明解释一下目前的情况,就走人,上徐莉家去的。
但就在这时有人敲门:“小峻,开门。”
冷峻大松一口气,转身开门,一瘦瘦的女同志走了进来:“思雨来啦?”
又看窗外,见龚小明在自己家窗上,又说:“龚姐今儿休息。”
龚小明端着簸箕说:“冷副,难得啊,你今儿身体好了,都能出门了。”
这就是冷峻的救兵,他姐,冷梅。
大夏天的,她还穿着羊毛衫,走路还拄着拐,说话也有气无力的:“龚姐,我身体好多了,这不,我妹思雨来了,要在我家住着,我来照料照料。”
陈思雨没想到自己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见到冷梅,看她走路不方便,连忙来扶,
但冷梅摆手,示意她不用,一步步的,自己挪到了窗户前。
龚小明已经在窗户上了,笑着说:“刚我就听我家小军说你家来人了,我还不信,过来一看,冷峻带了俩孩子在你家屋里,再一看,呵,那不是从歌剧团调过来的小鬼,陈思雨嘛。合着你们俩家……”
冷梅说:“思雨他爸和我爸是老战友,我们俩家是老交情。”
龚小明恍然大悟:“怪不得呢。”
虽然外面有谣言,但像龚小明这样的领导,信的是当事人的话。
她说:“冷副,你抓紧养好身体,安心去外地吧,既然是你家的客人,陈思雨缺啥少啥,有啥需要的,说一声就得,我随时帮她。”
冷梅回头,说:“思雨去看看厨房,我记着煤气没了,去看看还能点火不。”
见冷峻还在自己身后,又说:“她还小,没摆弄过煤气,你得去帮她呀。”
再看轩昂:“弟弟,你也去学一学吧,看咋使煤气,以后帮着姐姐点。”
而等他们三个全走完了,这才正色对龚小明说:“龚姐,思雨爸和我爸是老战友,她们姐弟于我和冷峻就是弟弟妹妹,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但现在,他们的关系可是清清白白的。您是团里的老人,是领导,工作方面可以严格要求思雨,但在私生活上,绝对不能因为谣言就对她有看法。”
龚小明说:“放心吧,我不是那种人。”看冷梅依旧笑眯眯的望着自己,再说:“如果有人就这事儿嚼舌根,我会帮忙澄清的。”
在厨房里的陈思雨自然听到了所有的话。
她都惊呆了,心说冷梅怪不得是二十多岁就可以做副团长的人。
短短几句话,既叫人捉不了把柄,还把事情说得特别通透。
关键是她说话的语气,态度,都叫人不由的生敬。
也就怪不得冷峻不急不躁的,说他能帮她正名,合着冷梅于他,是个王牌辅助。
于名声一事,陈思雨一直的态度是摆烂。
她有她的能力,她又没想过结婚,于名声就无所谓。但是能在歌舞团,她工作的单位,能有领导出面给她正名,以后工作方面肯定就会轻松很多啊。
冷峻此举,于她可是莫大的帮助。
看不出来,他虽然话不多,寡言沉
默但考虑起事情来却是一般人所考虑不到的周全。
而冷梅那么温柔漂亮沉静如水的女人怎么偏偏就身体不好呢?
陈思雨鼓起勇气想跟冷峻说声谢谢的但就在这时冷梅在喊:“小峻。”
冷峻于是出去了。
轩昂还傻信以为真了低声问:“姐咱爸和冷哥的爸爸真是战友吗?”
于弟弟陈思雨当然得解释清楚:“当然不是你冷哥想让咱们暂时住在他家找的借口以后要有人问你尽量含糊说不知道就好了。”
轩昂轻声叹气:“我还以为是真的呢。”又说:“咱爸有杆老枪叫个啥莫辛纳甘的上面还刻着他的名字呢可惜被王大炮给拿出去卖掉了。”
在轩昂的记忆中陈家祥是个需要拄双拐的残疾人因为文化层次不同跟胡茵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而且他经常会做恶梦于梦里大吼大叫不过只要清醒着
当然他也从来不讲战时经历不说当年事。
关于他曾经是一名神枪手的事还是王大炮来抢枪的时候说的。
当时王大炮举着那杆莫辛纳甘说:“这玩艺儿据说是□□里威里最大的有传言说有人能拿这玩艺儿打飞机呢它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父亲浴火沙场一生儿子却连他最珍贵的枪都给丢了轩昂眼圈儿红了。
陈思雨打量了一圈儿从锅碗瓢盆看到烤箱再看到煤气灶拍拍臭弟弟的肩膀说:“来我教你怎么使煤气吧。”
因为冷梅这房子陈思雨暂时可以住着了。
也可以说他们姐弟俩终于找到一个安全可靠的容身之处了。
当然房租肯定要交她的字典里可没有占便宜一说。
此刻先教一下弟弟该咋使煤气吧这是个危险品必须让弟弟学会使用。
这年头煤气还没有普及而于轩昂这种从小生活在大杂院里的孩子来说煤气还是个新鲜玩艺儿男孩摸了摸罐子:“这里面装着煤吗?”
“不是煤是气!”陈思雨说。
“气咋能燃呢气生气了上火了才会燃的吗?”轩昂问。
陈思雨无奈了说:“傻子你可赶紧点儿上学
吧,学点知识你就知道了。
轩昂竖耳一听:“姐,隔壁有钢琴!
这傻小子,钢琴曲都没听过几乎,居然能听得懂钢琴的声音。
陈思雨仔细一听,果真隔壁有人在弹钢琴。
轩昂静听片刻,耸肩了:“切,弹的是《北风吹》,总共八个调,错了仨。
“离这么远你都听得出来?
举起两只修长的手,轩昂虚按:“会听算啥,要给我琴,我还能弹呢。
冷梅不知何时到了门口,笑着说:“思雨,我拿了一块五花肉,还有些黄油和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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