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晚有一天皇上会厌倦了她。”
“看她还能嚣张到几时!”
林早早话刚说完,在她身后,一道妩媚而极具压迫性的嗓音便腾地开口:
“本宫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嚣张到几时。”
“但却清楚,你怕是蹦跶不过这个冬天了。”
话音一落,四周皆静。林早早拾炭的手一僵,眼睛睁大,耳畔响起了剧烈的嗡鸣。
她缓缓转过身来,而后,几乎吓到当场瘫软在地。
碧心此时也一副刚刚才注意到慕容依的样子,匆匆行礼道:
“奴婢见过荣嫔娘娘,荣嫔娘娘万福金安。”
“起来罢。”慕容依在碧霞的搀扶中从轿上下来,瞥了碧心一眼,道,“只怕有人不想让本宫万安呢。”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林早早自然知道自己方才的话定是被荣嫔尽数听去。整个人又惊又骇,好半天才把头磕得咚咚响道: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还望荣嫔娘娘恕罪!”
慕容依行至她身前,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淡淡一笑道:
“我当是谁,这不是沈贵人宫里的林姑娘么?”
她冷笑着:“从前本宫去永和宫时,你一向对本宫毕恭毕敬。没想到背地里,竟是会这副嘴脸。”
她弯下腰,冰凉的护甲托住林早早颤抖的脸颊,艳丽面庞之上的一抹讥笑更是令林早早毛骨悚然:
“你骂本宫是狐媚子,可是觉得,本宫挡了你主子的路?”
林早早浑身发抖,说话的声音简直比哭的还难听:“奴…奴婢不敢……”
“你不敢?”慕容依松开她,嗓音也从之前的妩媚变得冰冷:
“那便把你方才评价本宫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再说一遍。”
犹如一道晴天霹雳,彻底把林早早打懵在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更想不出理由来为自己辩驳。便只能跪在地上,流着泪,无助地摇着头。
“奴婢没有…”
“奴婢真的没有…”
翻来覆去地,便只剩下了这两句。
一旁跪着的碧心,却是在林早早痛苦的同时,感到了万分的窃喜:
林早早,从前你那般针对我,今时今日,终于也该反过来了!
思毕,她微微抬手掩住嘴巴,故作惊慌地,低低“啊~”了一声。
慕容依转头,看到碧心之后,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
她微微一笑,道:
“不说是吧?”
“那便你替她说!”
这个“你”,指的自然就是碧心。
碧心瞬间狂喜,内心更是激动无比。可经历过上次朝皇上告发反被打板子的事情后,她多多少少地,还是长了一些教训的。
她表面害怕,实际上,则是在试探慕容依的态度:
“奴婢…奴婢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的?”慕容依斥道,“你又没说本宫坏话,本宫还能迁怒于你不成?”
“不…不是因为这个…”碧心道,“实则在永和宫里,我们小主最是疼她,几乎是把她当成妹妹一样宠着。奴婢如今若把她骂娘娘的那些话招了出来,等下回了永和宫,可该如何自处?”
“原来是在担心这个。”慕容依低嗔一声,“抬起头来,给本宫瞧瞧~”
闻声,碧心畏畏缩缩地,慢慢抬起了头。
慕容依瞥了她一眼:“还算清秀。”
而后拔高声音道:
“你们永和宫现在是个什么境况,相信你自己心里也有数。今日你若肯把她方才骂本宫的那些话一五一十地召出来,本宫便许你来我宫里贴身伺候…”
看着她满脸惊喜的表情,慕容依笑道:“月饷翻倍。”
“贴身丫鬟,月饷翻倍”几个字,可别提对碧心有多大的诱惑力了。一旁的林早早听到这话也傻了,拼命用哀求的眼神看碧心,可碧心压根不带理她的,心一横,朝着慕容依磕头道:
“幸得娘娘看重,奴婢感激不尽。”
“奴婢招,奴婢什么都愿意招。”
接下来的时间里,碧心把林早早说过的那些话,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甚至光说林早早还觉得不够,她捎带着,也狠狠污蔑了一把沈芙冰:
“我们小主自己失了皇上的宠幸,却见娘娘您春风得意,自此便对您嫉恨颇深。林早早为了迎合我们小主,更是说尽了您的坏话。她们主仆二人背地里对您极尽诋毁。可惜…可惜奴婢出身卑贱,便是听不过耳,也始终不敢出言反驳。还望娘娘恕罪。”
说完,她生怕慕容依不信,还灵机一动,扯住自己身上的衣服大做文章:
“小主且看。在我们宫里,每每有了宫女们穿的新衣服,沈贵人无一例外地都会分给她。”
“而只有这样打满补丁,没人肯要的破衣服,沈贵人才会给奴婢。便是因为,奴婢自始至终,都不肯昧着良心说您坏话来讨好她的缘故。”
她这一通陈词,当真是言之凿凿。这通话说完,林早早早已面无血色,只能以哽咽的声音道:
“你…你胡说。”
“我……我何曾说过你口中的那些话?”
“小主又何时…那般污蔑过荣嫔娘娘?”
见她早已毫无底气,碧心便知道,这项罪名,她就是不想认也得认了,自是更加肆无忌惮道:
“你当然会说自己没有。”
“你和小主,表面装得温和友好,实则内心的恶毒,外人又岂会知晓?”
碧心看向慕容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