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的这一幕,被太子楚砚逮个正着。 他的心里沉了又沉,觉得容楚这笑容太过刺眼,公输和那一眼又太过亲昵。 容楚是他自小的玩伴,对他,楚砚是最熟悉不过的。 那人看似玩世不恭,说话做事却全是有的放矢。 今天他的这番话所为何事? 这二人,又是何时有了这样的关系? 想到这层,楚砚下定论决心,不甘示弱地上前一步,温润如玉的嗓音对着公输和轻轻传出: “如此,我便也叫你一声小七,可好?” 用的是我,不是本宫。 皇后再次把眼神扫到自家儿子身上。 连皇上都暗自思酌,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极少见他露出如此情绪,禁不住也朝公输和多看了一眼。 公输和抬头看着太子,大大的眼睛装着深刻的理解。 太子殿下他这是在吃醋吧。 想不到君子温润如他,竟也会有这样一面。她忍不住又瞪了容楚一眼,福了福道:“是。” 一行人陪着皇上说了好些话,太监来报长广侯府众人求见,穆先生就带着子女躬身退下。 出了凉棚,却见一个蓝莹莹的身影朝公输和飞来,哥哥们摆开阵仗几乎把人踢飞。 公输和眼尖的看清来人,大喊一句:“快住手,是五公主。” 楚清默拍了拍胸脯,很是后怕地穿过几位穆家子弟,说:“你哥哥们可真吓人。不过也真疼你,我哥哥们就不会这样。” “你哥哥也很好,” 公输和扶着她的手臂问,“没吓到吧?方才怎么没见你,躲哪儿去了?” 穆家子弟均是识趣地给两个闺蜜让出地方聊天,自己回了赛场。 五公主这才说:“方才不是那谁在嘛。” “哦,我懂了。” 公输和又偷偷看了眼皇室凉棚的方向,“他们俩都在,你心里还过不去?” 楚清默嗔怪地瞥她一眼:“哪里像你这么没心没肺。我说你怎么突然变了个人似的,还骗我说自己是想通了,原来是早知道真相才放手的。” 公输和没法解释她的变化,只能认了这个猜测,劝着说:“相信我,很快就好了。你看我,想通就没事了。你要知道,世上的好男儿那么多,不必单恋一枝花。今儿个端午赛舟,五公主正好选一选驸马。” “去你的。” 楚清默被她说红了脸,追着她假意要打。 两人玩玩闹闹,很快忘却不愉快,谈论起今日的比赛来。 公输和很是自信地说:“今日必是我们辅国公府夺冠。” 楚清默很给她面子没有反驳她:“嗯,不说别的,光看你家的大舟就赢了。是你家请哪位名家设计的,也太漂亮了些。” 公输和闻言更是骄傲:“是我。” 楚清默眼睛都瞪大了:“你?你何时有这样的本事了?” 公输和心说,我只说是设计,若说是亲自雕刻,她怕会吓到水里去。 嘿嘿一笑说:“闲来无事和祖父学的,你也知道我祖父什么都会,我就什么都学了点。” 楚清默再次对好友刮目相看:“穆先生连机巧之术也会啊,实在太厉害了些。我听他们讨论猜测,都以为是公输先生的手笔呢,没想到却是你设计的。” 公输和微微一笑。 大家没猜错,算是公输先生的手笔,毕竟她也是公输先生的手笔呀。 两人一边聊天一边沿着河岸闲逛,成群结队的贵女公子们也三三两两在河岸边走着。 不多时就会碰到一两个认识的,停下来招呼,叙话。 五公主如今也不担心好友难过,指着几个贵女悄悄说:“你听说了吗,皇后娘娘在给太子哥哥筹备选妃宴,这几个可是大热的太子妃人选呢。” 公输和顺着手指看去,很是好奇地问:“为什么还要设宴选妃啊?皇后娘娘直接下懿旨指婚不好吗?” 她想起自己曾经被下过圣旨赐婚,是个几乎成真的准太子妃。 突然出了身冷汗,收回自己的话:“不过设宴挺好的,太子妃那么重要的人选,还是要太子喜欢才行。” 楚清默点头:“你如今可是真放下了。原先我也这样想,可我知道了那事之后,再看她们总觉得可怜。一辈子就这么糟蹋了,唉。” 公输和笑:“你这是想左了。人人所求不同,你就别为他人操心了。太子妃一位空悬已久,还是早些定下才好。” 她也想太子赶紧成亲,不然那张圣旨丢了总是个祸害。 万一突然出现,她都不知该如何处理。 楚清默叹气:“不聊她们,你却是怎么打算的?我听说赏花宴之后,你家的大门都被媒人踩破了?” 公输和揶揄道:“怎么?给你自己选驸马还不够,还得管上我?你累不累啊我的五公主。” 楚清默大臊:“说你的事呢,扯我做什么。” 两人又追打起来。 公输和未曾察觉,前方树下站着一个瘦弱的男子,她没有回头几乎直直撞了上去。 突然间,一道力量霸道传来,像一堵无形的高墙挡在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