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原先很是疏离,现在不止每日要给祖母请安,连对她们也是恭恭敬敬。不再在院子里玩那些小孩把戏,整日关在院子里看书。看书啊,你们没听错,她竟爱上看书,不觉得吓人吗?”
太子楚砚没说话。
容楚没好气地说:
“你这出身书香世家的公子不爱看书才吓人吧。”
落水一场,果然会让人如重生般透彻吗?
“她从落水到养病期间,你们府中发生过什么大事吗?”
穆泽偏过头,很不理解地问:
“没有啊,干嘛这样问。妹妹昏迷那些日子,府里最大的事就是她了。我祖父日日夜夜守在她床前,寸步不离。你们不知道情况多危险,我当时都以为她会熬不过去的——啊呸呸呸,大吉大利,没事没事。”
“竟那么严重?”
太子和容楚齐声问。
这消息,他们也未得知。
只以为是女儿家娇气,养多了几日。
原来,竟真的是鬼门关走过一遭吗。
太子内心涌上许多愧疚:
“我改日登门拜访一次,对她致歉吧。”
穆泽连连摆手:
“别别别。妹妹好不容易放下的,你别又来招她。若让祖父知道是我惹得祸,我会被打死的。”
太子闻言,只好作罢。
那就日后再找个机会吧,来日方长。
容楚听完穆泽的话,一直在思考。
若是穆先生寸步不离床前,那被人调包易容的可能性极低。
辅国公府暗卫虽少,总也不可能府里劫走个大活人还全然不知。
也许是,大病之后耳朵变灵了?
他试探性地问:
“你妹妹她原来耳力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耳力?”
穆泽偏过头,一脸莫名,
“没听说。怎么了?可是她落水伤了耳朵?不对啊,她伤了我怎么不知道你怎么知道?”
容楚叹口气:
“恩师聪明一世,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棒槌后代。”
“不过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是关于玄易的。”
穆泽神秘兮兮地说,
“其实我妹妹落水昏迷期间,祖父曾经进宫为她求来一封圣旨呢。”
说完,他用一种“是兄弟吧,快夸我”的眼神,激动兴奋地看着楚砚。
却发现,楚砚仍是那副八面不动的脸。
就连容楚也没有露出半分惊讶。
“不对啊,你俩怎么不好奇是什么圣旨呢?是赐婚啊,赐婚得圣旨。”
穆泽继续等待一个爆点,二人仍是淡定不语。
空气在沉默中凝结。
左看右看等不来预想中的惊呼,穆泽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你俩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啊?”
换来两个看傻子一般的同情眼神,穆泽气得快哭出来。
“敢情你们都知道了,我还以为是什么天大的秘密,我也是偷听到的,还被祖父一通警告,不让我跟外人说来着。”
太子开口:
“你的确不该和外人说。”
穆泽嗫嚅:
“你们又不是外人。”
容楚也帮太子强调:
“谨彦,此事兹事体大,你以后再也不要对任何人说了,无澈也不行。”
“行吧行吧。”
穆泽很不高兴地答应着。
他也是考虑了好久,再三肯定妹妹是真不想嫁太子了,才打算给好友提个醒。
没想到,枉做小人,又被教育一通。
“不过你们总不知道圣旨是怎么丢的了吧?”
容楚不屑一顾,心说圣旨都到我手里了,我能不知道?
“被风吹跑的,谁不知道?”
穆泽再次失望透顶。
“啊你怎么知道得那么多,玄易你不够意思,怎么先告诉及之都不跟我说。不过我当时可是亲眼见到那场景呢,可邪乎了。”
“邪乎?”
容楚心下一动,联想到了另外一个浓雾涌动的邪乎场面。
总觉得两件事之间有所关联。
“嗯,邪乎。”
穆泽说,
“我当时正要回府,李公公在我不远处,手里拿着圣旨。我眼见得那风突然不知从何而来,像是长了脚一样,直冲着圣旨而去。”
容楚追问:
“什么叫直冲着圣旨而去?”
穆泽思索一下,形容道:
“就像是,故意要把圣旨刮跑一样,所以我才说邪乎。要说我妹妹也真是福大命大,冰寒的天,落水无事。这边说不嫁那边圣旨就不见,你们说,她是不是老天爷的亲闺女。”
“的确是。”
容楚深深点头。
原来,圣旨一事还有这个故事。
听来,怎么似乎也和小姑娘逃不开干系呢?
连穆泽都不知道他妹妹听力过人之事,也不知道她有一手奇门之术。
穆七还有多少秘密?
容楚按下心中疑虑,此事事关重大,得想个办法,诱她露出马脚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