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 公输和不可置信,心中飞快思索对策,“死多久了?” “两个时辰。” 公输和情急之下握住了容楚手腕:“方便现在带我去看看吗?立刻,马上!” 容楚有些犹豫:“自然是方便的,只是尸体污秽可怕,我担心你会害怕。” “不会,” 公输和相当利索地说,“你把我送回地面,备好马在角门等我。” 容楚听命又搂着人飞身下树,一眨眼消失不见。 他刚离开,被支开去小厨房拿点心的寒露与霜降就双双回来。 公输和来不及解释,转身进屋说:“我记得有一套给小哥哥买的衣服,拿出来给我。” 霜降应声是,走进里屋去拿衣服,递到公输和面前问:“小姐要这长衫做什么?不是说过些日子再给公子送去吗?” 公输和没伸手接衣服,动作利索地扯开襦裙的扣结吩咐说:“快伺候我穿上,我有急事出门。” 霜降惊得说不出话,哆哆嗦嗦问:“这个时辰,小姐,你,你要穿男装出门?” 她家小姐虽然从小爱上街逛游,可从没离经叛道到穿男装出门的程度,这是又闹哪出啊。 虽是心里一百个问号,霜降还是听话的和寒露一起伺候公输和换上了男装,还给她拢起头发梳了个男髻。 公输和看着镜中仍过于柔美的脸,拿起螺黛加粗了眉毛,这才起身,边走边嘱咐说:“我出门去很快就回,你们不必跟着,若有人问起,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不见客。” 两个丫鬟都苦着脸:“小姐,让婢子跟着吧,婢子绝不多话。” 又穿男装还不让人跟着,要是出事,她们可死一千次也赔不起。 公输和做浪荡公子状捏了她俩的脸,说:“容世子跟着我,不会出事的。放心吧,我去去就回。” 说罢,转身出了角门,往街角走去。 容楚牵着两匹快马等在街角,一眼便见到来人,只眉毛比平日里粗了些,细看还是那张倾国倾城的小脸。 容楚戏谑地想,小姑娘一直以为我好男风,今儿个倒成了真。 他见公输和不大习惯男装似有些窘迫,话没多说,直接把一匹马牵到她面前: “京城人多眼杂,我没带越影来,你跟紧我。” 公输和拍拍马头,跨上马背:“走。” 两匹马飞也似的跑向长公主府,很快在一处巷尾高墙停了下来。 公输和信任十足,没有任何疑顿直接随容楚下了马。 容楚低声唤出一名暗卫牵走了马匹,对公输和说:“跟我来。” 他带着公输和推开暗巷小宅的门,进到屋内,从立柜后进了暗道,才解释说:“为防盯梢,从这里进入长公主府安全些。你以后过来也从这里走即可。” 公输和心说我以后来你这长公主府干吗呀,又不是天天看尸体。 可人家这样说了,她就懂礼的乖乖应是。 暗道不长,不多时就走到尽头。 容楚叩响三声,外面开了门,已是直接到了审讯室之内。 暗卫们齐齐见礼,似乎看不见主子身后跟着的公输和一般,内心却惊骇不已。 主子后面跟着的是个姑娘吧? 主子竟带回来一个姑娘? 姑娘? 娘? 苍天有眼啊主子终于不会孤独终老了! 苍天没眼啊主子这种性子都能脱单? “你们退下吧。” 容楚吩咐,“没我吩咐不得进来。” 几人齐齐退下,速度之快仿佛从不曾出现一般。 容楚这才带着公输和进了内室存放尸体的地方: “室内有冰,可能会有些冷。你离远些,若是不适咱们立刻离开。” 公输和摇摇头:“不用担心,我不怕的。” 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个场景便是自己的尸体,大概是什么也不会怕的吧。 尸体裹在草席中,有冰块镇着,并未发出臭味。 她从怀里拿出一枚琥珀晶石,置于尸体胸口处,反对容楚说:“我要对他施术,你不要怕。” 容楚笑笑:“我自是不怕的。” 公输和有些心虚地看他一眼:“话别说得那么满。这术法我也是第一次施,不知道效果如何。” 师兄偷偷对她说过,他第一次施此术时吓得几天没睡好觉,实在不是什么赏心悦目的美好体验。 容楚往她身前迈了一步:“别怕,我在。” 他不问她要施什么术,也没露出丝毫怀疑担忧。 公输和听到自己的心又扑通跳得大声,只觉得这人如深海汪洋,让她不得不沉溺。 不得不深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