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怕道:「小远,她好凶啊。」
李追远摇摇头:「她很好,是我的问题。」
小黄莺已经够克制的了,这次真的是自己的问题,谁能想到看个风水还能给身体看透支。
再温顺的狮子,你头破血流地去逗弄它,它要是真把你吃了,也是你活该。
但这也是理论联系实践时所必须要付出的摸索代价,只能说,还好是小黄莺,要是换做其它死倒,就算润生能救下自己,那麽也免不了来一场和死倒之间大战。
「小远,你今晚到底在做什麽?」
李追远伸手指向前面的鱼塘:「润生哥,下面有墓。」
润生闻言,立即面露振奋,马上再次起黄河铲。
「小远,我去挖了它!」
「润生哥,你最近又看了什麽电影?」
「《夺宝奇兵》,有三部,都是县台放的。」
「润生哥,盗墓是犯法的。」
「额——.—」
「还有,我建议你以后饭后可以先看看《新闻联播》。」
「好,我会的,那这个地方怎麽办?」
「水猴子没找到这里,那就放着吧,反正是埋在下面。」
因为李兰的工作原因,李追远对考古也是有一定了解。
现如今,要麽是大工程动工,要麽是陵墓被盗或者出现自然损坏需要进行保护性考据挖掘,否则是不会去主动开挖陵墓。
水葬因其特殊性,墓室距离地面比土葬的要深得多,开挖难度也更大,既然小黄莺现在还留在这儿没消散,证明这里主穴保存状况良好,既然如此,那就让它继续保存着吧。
「润生哥,今晚的事要保密。」
「明白。」
李追远慢慢站起身,再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的鱼塘,这里,确实是个不错的养尸地。
要是那伙水猴子没有完全落网,且还对这里的主穴不死心,他还真挺期待水猴子们能找到这里的,因为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可就不是简单的地阴红煞了。
回到家,李追远又洗了个澡,然后他发现自已这件衣服是没法洗乾净了,毕竟是件血衣,随便乱丢可能会吓到人。
只能先摺叠起来,等明天丢灶台里烧掉了。
把自己处理好后,李追远躺上床,趁着天还没亮,再眯个觉。
可身体应该真的透支得厉害,又流了很多血,这一眯,就直接眯到了中午。
醒来时,眼晴都没睁开,就感知到了来自正午的强烈阳光。
李追远睁开眼,看着床上方的雕刻,甚至仔细分辨了一下上面的各个图案。
最后,没办法躲避了,只能选择直面现实。
他侧过头,看向门口。
女孩坐在椅子上。
她今天穿着一套浅绿色的绣裙,带来一种端庄与新生并存的感觉。
每天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的感觉,真好。
不用说过多的言语,也不用做多馀的表达,就这一眼,就能让你身心开始愉悦。
李追远下了床,走到零食柜那儿,拿出三瓶健力宝,还是老规矩,递给女孩两瓶,其中一瓶帮她打开。
其实,男孩并不喜欢早上就喝甜甜的汽水,但女孩喜欢和他碰杯。
女孩喝了一口后,将健力宝放下,伸手握住李追远的右手,再次扒开。
伤口已结,昨晚洗完澡李追远就懒得再包扎,此时掌心的烫痕已经暗淡,
倒是四周的五个指甲刺出的血痕,依旧清晰。
女孩无视了自己造成的伤口,食指在掌心烫痕上摩。
「放心吧,我不会再有下次了。」
那通电话后,在心里,他已经不再用妈妈这个称呼。
他不想再去思索那晚到底是李兰最后的歇斯底里,还是在病症发作时的最后扭曲温情,他累了。
她说自己不是她想要的儿子,可她又何尝是自己想要的母亲。
的确,两个精神都有病的人,却都想要从对方身上索取真情与依靠,最后可不就是互相折磨?
男孩已经决定,摘下面对李兰时的面具。
当你实际一无所有时,你会下意识地珍惜手里能抓到的一切,现在,他已经舍得丢弃。
女孩看着男孩,摊开自己的右手。
手掌上,是五个清晰的指甲刺入痕迹,伤口也已结。
这意味着,那晚她掐完自己后,也掐了自己。
李追远眼眸低垂,抓住女孩的手,沉声道:「你也没有下次了。」
女孩点了点头。
李追远手指抚摸着女孩手掌的伤口,他知道,不管是用「两小无猜」「青梅竹马」还是「玩伴」「夥伴」以及涉及到成年人的那种所谓情愫好感,来形容他们两个,都是不合适的。
因为他和她,都是赌徒。
正因体验过赢的感觉,输了后,才会不甘心,选择重新坐上赌桌。
本质上,还是输不起。
都想做一个正常人,都不甘心,所以他才会去找她,所以她才会回来。
李追远觉得,李兰应该很讨厌自己的这种思维模式,但无所谓,因为阿璃也无所谓。
有时候把事情习惯性想太简单和直接会显得很冷漠无情,但很多对相处煎熬的两个人,往往是因为想得太多。
两个人牵着手,下了楼梯。
阿璃很开心,李追远能感知到掌心的小手在晃动,尤其是在楼梯拐弯时,她似乎想要起脚转一下,虽然没做出这个动作,但李追远已经脑补出了。
坝子上,柳玉梅拿着帕子擦着眼角。
昨晚她偷偷站窗户后偷看了,她心急于男孩就说了那一句话,更忧虑自己孙女一点反应都没有就转身回了屋·..睁眼醒来。
不过,孙女很快就又闭眼睡觉了。
柳玉梅愈发觉得自己老了,不了解年轻人的想法了,想当初她爷爷追求自己时,那可是弄得轰轰烈烈,秦柳两家都差点火拼。
谁能想到,这一代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