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李大爷给我的。」
「小远,跟我来。」
「好的,谭叔。」
谭云龙将李追远带去了法医室,谭文彬自然跟着一起。
「谭队,这是———..」一名年轻的女法医见来的是俩年轻人,让她有些错愣。
她还记得上次和一位民间捞户人老者聊过,对方提供了很多思路和见解。
这次不该是请那老者过来的麽,怎麽老者没来?
「小王法医,开始吧。」谭云龙没有做多馀解释。
小王法医领着众人来到一台担架床前,伸手抓住白布边缘后,她还是有些担心地问道,
「谭队,真的可以麽,我怕吓到他们。『
谭文彬耸了耸肩:「放心吧,不就是巨人观麽,多大点事。」
尸体虽然盖着白布,但露出的双脚已高度肿胀,证明它已经被浸泡过很久了。
「可不仅是巨人观。」小王法医揭开了白布,露出了一具肿胀的尸体,而且尸体胸口位置是空的,像是被挖了一勺的猪皮冻。
原本,小王法医以为会吓到二人,可谁知俩男孩直接一左一右饶有兴致地看了起来。
「嘿,这个有意思啊,远子哥。」
区「这中间这块怎麽回事,还是圆弧形的,怎麽搞的?不会是那个吧?」
「不是。」
「那是那个?」
「也不是。」
小王法医在旁边,听得一头雾水。
谭云龙也忍不住瞪向自己儿子:「说人话。」
谭文彬不满道:「叫你不好好看书。」
谭云龙:
业见亲爹似乎真的要生气了,谭文彬赶忙解释:「爸,这是我从李大爷那儿学的专业术语。」
他是看了《江湖志怪录》的,刚刚先后想起的是「子母死倒」和「寄生死倒」,但都被小远否掉了。
李追远伸手,指向尸体凹空处的一根绿色。
小王法医说道:「是水草?」
李追远摇摇头:「不是水草,是动物毛发。」
谭云龙:「小王,你没化验过麽?」
「我——」小王法医有些难堪道,「是我工作疏忽,我没留意到。」」
「谭叔,是在哪里发现这具尸体?」
「在通兴河,我们已经派人往上游去查访近期失踪的中年男性了。」
「是上游离我们近还是下游离我们近?」
「这个是什麽意思?」谭云龙有些没听懂。
谭文彬开口道:「小远,这条河我知道,是先过我们这儿,再去隔壁镇上的。」
李追远说道:「谭叔,那就往下游去查访吧,不要往上游了。」
「尸体还能逆流而上?」
「嗯,万一被船给带着一起呢,有这个可能的吧。」
「好吧,我知道了。」谭云龙虽然还是不理解,但他打算照着建议尝试一下不管是故弄玄虚还是氛围使然,总之,小王法医现在有些认可二人了,她指着尸体说道:「还有就是,这具尸体,渗水量有些奇怪。」
谭文彬一听这个马上激动起来:「这好啊,待会儿回去就带家伙事来。」
李追远说道:「没事的,这算正常。」
小王法医有些疑惑地又问了一遍:「这算正常?」
「嗯,不用担心。」
走出法医室,谭云龙再次喊来小刘把俩人又送了回去。
在家门前的村道下车后,谭文彬终于忍不住问道:「小远,那东西到底是什麽?」
「尸妖。」
类似当初猫脸老太那样的存在,积聚怨念的动物尸体与人的尸体相遇融合。
「哦?」谭文彬双手比划了一个圆,「那个缺少的那部分,就是妖的本体?」
「嗯。
「尸体在这儿,那它去哪儿了?」
「它被吓跑了。」
「吓跑了?」谭文彬扭头看向大胡子家方向,「到咱地界了,尸妖都被吓跑了?怪不得你让我爸往下游去查访,也对,这只尸妖既然吓得跑了,那它原本的方向应该是向咱这里来的。」
正常户体肯定只能顺流而下,但户妖逆流而上,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所以,那具渗水的尸体,也变不成死倒喽?」
「嗯,变不了的。」
谭文彬有些无奈地笑道:「我觉得真该给大胡子家推掉,再立个庙,它还真是保境安民啊。」
「彬彬哥。」
「嗯?」
「好好学习吧。」
「要不然呢,唉,除了天天向上,好像也没其它事儿可干了。」
回到家,李追远看见李维汉来了,挑来了不少东西。
是京里李兰寄来的。
李兰逢年过节,都会寄送东西回来,包括每个月的汇款,从未断过。
今年寄来的年礼格外多,主要是多了一份「几子」的。
新衣服新鞋子新文具以及各种零食,足足两大麻袋。
李维汉笑着对李追远说:小远侯,你看,你妈妈一直记挂着你哩。
李追远只能回以同样高兴的神情,在爷爷面前表演了一下。
是的,他知道,她在用这种方式提醒自己,她一直还记着自己。
大年三十的这天,中午,李追远跟着李三江去李维汉那里先吃了团圆饭。
原本李三江是打算把李维汉崔桂英他们喊他家里来吃年夜饭的,但寒假来了,李追远那几个伯伯们又把自己崽子们丢爹妈家了,家里又开起了学堂。
李维汉也不好意思把家里孩子都带到李三江家去吃饭,就只能选了这麽个折中的法子。
吃完饭领着李追远出来时,李三江嘴里不住地骂那几个白眼狼。
没直接回家,而是拐到大胡子家里,因为这儿也在李三江名下,按理说年前得做做卫生。
润生丶阴萌已经提早来打扫了一会儿了,李三江抄起扫帚也加入其中,就连李追远,也拿起抹布帮忙擦擦桌椅板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