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除了‘龙潭三杰’,没有一个情报员的贡献能与老许相提并论。我们不能眼看着他出事,必须想尽一切办法,来帮助他扭转危机!”
怎么帮助?再派部队救人,这显然是不合适的。因为国党经过上次的教训,便加强了城内的警戒。不管是谁,只要操持着外地口音,就一律严加盘查。
“动员全东北地区的地下党员,令他们随时听候东北局的指示。既然李维恭是想扳倒老许,那好,就让他与全东北的党员为敌吧!”
只懂得敌进我退还不行,关键是要在运动中消灭敌人。所以“消灭”两个字便成为了重点。结果一夜之间,这形式就产生了微妙的变化。
党通局中某些骨干,开始秘密联系叶晨,他们话说的那是相当漂亮:
“老许啊!你放心,我们是肯定不会落井下石的,有事儿你就说一声,能办的我们肯定替你办,不能办的,创造条件也要办。”
这话说得是掷地有声,不过呢,再气派也比不上我党闹出来的声势。几天后,东北国统区各大城市爆发了声势浩大的示威游行,学生们放下手中的书本,纷纷走上街头,高举“反饥饿,反内战、反压迫”的标语横幅,向国党反动派们,挥起了稚嫩的拳头。
东北行辕当即指示手下军警宪特,要不惜一切代价立即弹压,绝不能任由事态蔓延。“不惜代价”这四个字很有说道。顾雨菲正愁该如何跟表哥打破僵局,得!这边瞌睡,那边就送来枕头了。
齐公子手下的督察大队,自然是首当其冲的接到了这个命令,这时就连他都品出了其中的五味来了,眼下这一出,明摆着就是店小二在和李维恭斗法啊。正在这时,顾雨菲登门拜访了,齐公子玩味的打量着自己的表妹,只见顾雨菲说道:
“表哥!你自己也是学生出身,你愿意去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去镇压手无寸铁的学生么?你于心何忍啊?”
顾雨菲的话也是齐公子心里所想的,摸摸邋遢的胡子,齐公子苦笑了一声说道: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可这是上峰的命令,我不能违背。”
“可上峰没让你打人杀人哪?对不对?你就不能委婉点,让自己的良心好过些?”
“那你想让我怎么做?”
“表哥,我这话没别的意思。学生们不是‘饥饿’么?你就不能想想办法,让他们吃得饱一些?人只要一填饱肚子,谁还会上街闹事啊?”
齐公子挠挠头,心说莪算是看明白了,你这是想给你家那位当说客。我哪有让学生吃饱的本事啊,能让他们吃饱的人,就蹲在你家那座小洋楼里呢,你这不是变相让我去保他么?
“怎么样啊表哥?你只要保持中立,我就能保证在平息学潮这方面,你可以立下头功。”
想要升职,那就要有口碑。这口碑不仅仅是上峰对你的评价,还需要老百姓的认可。因此齐公子权衡过利弊后,认为跟着李维恭搞叶晨,那也不过是狗咬狗一嘴毛,给人家作嫁衣裳的问题,即使成全了李维恭,自己也捞不到半分好处。毕竟升不升职,那要看东北行辕和保密局的脸色,跟李维恭本人没有直接联系。
可要帮助叶晨呢?这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不但可以稳定局面,还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这又何乐而不为呢?另外,想整倒叶晨也不差这一刻,经过如此一番折腾,他能自保已属强差人意,再想跟自己竞争,这基本上是不可能了。所以齐公子认为与其让一方独大,倒不如搞个势力均衡。反正也用不着自己出手,那就让李维恭和“店小二”斗去吧,自己搬个小板凳看戏就好了。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督察大队突然变得异常平静。他们非但没有向学生动粗,反而还在齐公子的带动下,跟学生代表进行了面对面地交流。齐公子的话很中肯,他说游行、集会是民国宪法赋予你们的权利,我无权干涉。你们只要不打、砸、抢、杀,只要不妨碍交通和正常工作,那我就不会把你们怎么样。
民主联军全面发动夏季攻势那一天,也是正督察室领薪水的日子。可当薪金一发下来,各科科长全都傻眼了。
“哎?这怎么是‘东北九省通票’呢?”徐哲甫叫来秘书,厉声斥责:
“你这薪水是怎么领的?啊?把通票拿到市面上,你说它能买什么?够一个月的开销么?”
秘书很委屈,可他又有苦说不出。薪水是财政部给的,而月金呢,也是由总务下发的。以往发薪水时,总务会以固定的金条数来替代财政部的通票,这样一来,就起到了货币保值的作用。但是现在呢?总务说没有黄金了,叫他们自己想办法。
可这办法上哪儿想去啊?无论黑市白市,你拿着通票兑换黄金,人家也得跟你换才行?
望着面前那一堆堆钞票,徐哲甫两眼发黑了。钱倒是不少,看着也挺喜庆,不过要是用来买东西,那得论斤称。一斤买大米,两斤买煤球,问题是煤球烧完了,可这大米还未必能熟——还不如直接用钞票煮粥呢!
面对如此尴尬境地的人,还不止徐哲普,其他几位大员,包括李维恭在内,都遇到了相同的麻烦。李维恭还好说,他的薪水是上级财政补发,但别人呢?别人还过不过了?
此时此刻,李维恭突然惊奇地发现,他虽然在局部上占据着优势,可在整体方面,却显得非常被动。换句话说,他的胜利也只是暂时的,究竟鹿死谁手,那还得慢慢观察。
就在这时,一个不好的消息又传来了。红党发动大规模进攻后,国军是连连溃败,几天之内,便整师整团地被人家围歼。新一军很牛吧?可它一个团说没就没了。七十一军八十八师也是个能征惯战的硬骨头,可在红党的打击面前,这块硬骨头被敲得粉碎。
最可悲的是六十军一八四师,死守梅河口,最后连同刚刚到手的药品一起,被人家红党直接给全歼了,师长陈开文,也成了地地道道的阶下囚。
国军在东北战场上接连失利,不用问,这肯定又是军事情报机关偷懒了,对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