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扇轻摇:“洪七公早已归位,推一个鬼魂做盟主,众位英雄莫非都是死人不成?”
群雄一听,尽皆哗然,纷纷向坐在主桌首位的洪七公看去。
洪七公亦满脸懵相,吐出口中鸡屁股,一跃上桌,道:“兀那鞑子,你说洪七公死了?那你来瞧瞧我是人是鬼?”
霍都本惊讶一老朽能做主位,这时听他此言,心下一惊,
他早听说过洪七公武功厉害,立时不敢放肆,往后稍退两步,做了个辑道:“原来是洪老帮主当面,小王这厢有礼了。”
洪七公冷哼一声,道:“瞧你知礼,便饶过你冒犯之罪罢。”
金轮国师见霍都为洪七公所镇,眉头微皱,内力上运,口鼻中“哼”的一声发出。
他这一“哼”用上了密教金刚宗音波功诀窍,堂内群雄除郭靖、武玄天二人外皆头脑一震。
洪七公脸色一红,随即转白,他功力深湛,本不在金轮国师之下,但前些日子与欧阳锋一战,内力大损,
一月以来虽每日运功回气,至今内力仍不足三成,自抵受不住金轮国师这么一“哼”。
好在金轮国师这一声“哼”未尽全力,堂内群雄倒也无人受伤,只是人人惊其功力深厚,然此时有郭靖、武玄天、洪七公在场,谁都没觉得金轮国师能占到便宜。
金轮国师自洪七公跃出之后,视线便一直不离他面庞,洪七公脸色一红一白,全被金轮国师看在眼中,心想:‘这叫化子似乎受有内伤。’
金轮国师本为一代宗师,决不会趁人之危,但他此番身负王命而来,那又另当别论。
霍都从未见过何人能在金轮国师手下走过三招,已当他武功天下无敌,虽颇忌惮洪七公,却并不畏惧,道:“洪老帮主年事已高,做武林盟主统帅群雄,只怕有心无力。”
“家师金轮国师正值盛年,且武艺高强,实是武林盟主之不二人选。”
言罢,霍都见堂内群雄不以为意,又道:“若不然便让洪老帮主与家师比试一番,武林盟主定要武功盖世,他二人谁赢了,谁便是武林盟主。”
霍都此言一出,堂内群雄纷纷叫好。
金轮国师方才一声爆哼令众人尽皆骇然,可群雄仍不觉得洪七公会败给这番僧贼秃。
洪七公面色阴沉如水,心想:‘这金轮国师脑门有坑,显是将本门内功练至极高深境界,如在平时自可与他比上一比,但如今功力大损,只怕连他一掌都抵受不住。’
但若不比,岂非自认不如对方,武林盟主之位暂且不提,中原武林群雄抗蒙士气必要大跌。
“霍都王子此言差矣。”
武玄天知洪七公此时决不能下场动手,起身道:“武林盟主既要统率群雄,武功高强固然重要,更需众望所归才行。”
“令师武艺虽高,名望却差洪老帮主甚远,如要竞争武林盟主,需得先去杀上几个鞑子的王爷将军,赚足声望,”
“如此方可再与洪老帮主比试武艺高低,决出盟主之位。”
“对!真人此言甚是!”
诸侠见武玄天开口,立时高声叫赞,他们本是江湖上的厉害人物,既开口相助武玄天,堂上其余群雄不由也为之带动,纷纷称是。
霍都冷笑一声:“荒谬绝伦,荒谬绝伦!”
“既是要做武林盟主,当要武功第一,说什么名望?只需做得武林盟主,声望自然便是天下第一。”
“哦?此言当真?”
霍都本拟武玄天定要与他强辩一番,哪知武玄天竟面露赞同之色。
霍都不明所以,但若比江湖声望,十个金轮国师也不及洪七公,是以言辞肯定道:“岂能有假?武功第一即可做得武林盟主。”
“好!”
武玄天大声叫好:“霍都王子所言极为有理!”
此话一出,堂上群雄皆心生讶异,郭靖低声问黄蓉道:“蓉儿,你瞧武大哥这是何打算?”
黄蓉略一思索,道:“武大哥不出手的话,你早是天下第一了。”
“武大哥或想让你去对付金轮国师,所以才引霍都说‘武功天下第一做盟主’的话。”
郭靖听闻妻子之言,心中一定,他此时武功实不在老一辈五绝之下。
“郭大侠坐镇襄阳抗击蒙古,保家卫国,使得蒙古南下的铁骑被阻,南宋还未被灭,郭大侠功不可没。
武功,更不用说了,威望、武功都有,七公之外,舍他其谁?”
“郭大侠!”
“郭大侠!”
“小子,你找死!”
霍都听闻武玄天口无遮拦,手中折扇合拢,朝武玄天直刺而来。
武玄天右手倏起,食指扣于拇指之下,运劲弹出,与霍都折扇正面相击。
指扇相触,只听“啊”的一声惨叫,霍都身形倒飞而出,砸于堂外,生死不知。
金轮国师原本微阖的双眼蓦地睁开,看向武玄天。
至于大堂之中,群雄并不意外。
金轮国师冷哼一声,身形晃动,已在武玄天身前,右手以大擒拿手法朝他左肩抓去。
“也罢,好久未动手了,那就玩玩!”
说着,左掌飘飘,向外推他手臂,右脚踢向金轮国师下盘。
金轮国师向后一跃,避开武玄天上下合击,又猛然前扑,右手直击其胸口。
武玄天气运左手,以一阳指手法弹他掌心。
“蓬!”
二人指掌相撞,一股劲风向四周席卷而去,堂内群雄皆感呼吸一窒。
遂只听“砰砰砰”几声,金轮国师脚下连退数步,每一步脚印都陷入地砖寸许,武玄天纹丝未动。
金轮国师心下大恼,金、银、铁、铜、铅无轮悬浮身后,在他的操纵之下掷向武玄天。
武玄天取下腰间玉箫,箫影闪动,连刺连击,将五轮先后拨开。
五轮于堂内四下飞舞,金轮国师跃上跃下,或收或掷,武玄天身周总有三轮夹击,却拿他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