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地思考,她摆出格斗技的架势先一步迎上敌人,毕竟四周昏暗,光线在这里是奢侈的选项。
但她很快发现格斗技也非常多余。
大概是因为仙女座本就偏僻,也没有什么惹人抢夺的资源,所以面前的敌人并不强,只是数量繁多罢了,这对于拥有长期战争经验的阿尔法来说已是常事,
所以阿尔法很快就取得了胜利,将怪兽一一用压缩的浅薄光刃消灭。
而她看着怪兽消失后空空荡荡的主星,能听到周围细微的惨叫变成了喜悦的欢呼,却还是没看到任何一个奥。
阿尔法难得地陷入了全然的茫然。
这里的奥呢?都像她一样流亡了吗?那这么弱的怪兽在肆虐什么,惨叫和求救声是什么生物发出的?
她四处张望,希望能来一颗星子给她答案,可陪伴了她一路的同类已经回归了星球环带,重新成为了主星上空闪烁的一点微光。
直到阿尔法低下头,看到底下小小的跳动的黑点谨慎地蹲下身查看,她才得到答案。
她看到了极为小巧的生灵,比她见过的所有怪兽都要小。
那些生灵头上长着乌黑细长的如同头盔的部分,身上是残破的布片,虽然个体间有着大小和长相的差异,但在她看来都是用手捧起来都需要小心谨慎的生物。
而当那些生灵看到她的视线挪过来时,原本的蹦跳和欢呼声顿了一秒,然后变得更加热烈。
他们跪下来作出类似于祈祷的姿势看着她,向她用宇宙语高呼“神明”。
阿尔法:?
阿尔法:???
她看着那些微小生灵,明白他们把打败了怪兽的自己当成了强大的存在。
阿尔法伸出手,试探地想要戳一下那些生物,做好了被攻击或者被刺到的准备。
据她万余年战场的经验来看,大部分小型怪兽都会为自己长出防御的尖刺,就像她前不久救下的名为”皮格蒙“的小巧怪兽一样。
可她触到的是一片柔软,比她曾接触过的一切都要软。
底下的生物先是因为她的动作惊慌,发现她没有攻击意图后就继续欢呼,宇宙语混杂着各种音调传来,似乎是试图把她触到的那个人类献给她换取庇护。
而当阿尔法收回手的时候,听到了下面遗憾的声音。
她谨慎地起身,注意着不踩到那些生灵,然后带着一种堪称落荒而逃的心情快速飞出了主星。
回到星子环带时,阿尔法看着自己的手,回忆着那种柔软,不敢相信宇宙中竟然还有这样的存在。
“那是什么?”
她询问周围路过的一颗星子。
而星子回答她,
“那是人类,几千年前逃亡过来的物种。”
“这里原来的奥呢?”
“不是离开了,就是被杀了。”
“没有奥再来祈求过新生命吗?”
“当然有。”
“可你们...”
阿尔法停下了询问。
她想问为什么你们不作为新生的奥到来,刚刚的怪兽很弱,哪怕是新生的奥,只要数量多就能打得过。
但她回忆着刚刚看到的完全没有变化的同类数量,突然明白自己问题的答案。
她放开了星子,对方却没走,波纹里带着一种她异常熟悉的嘲讽的语气。
那不是无知无觉的星子该有的样子,他们不会拥有太多的情绪才对。
那星子告诉她,
“被弱者依附上的痛苦,我们已经从你身上看到了。”
“已经没有同类再愿意成为那种存在了。”
阿尔法在一瞬间抿紧了嘴角。
她知道。
所以主星有多少战火都无所谓,因为没有星子在坠落了。
她是罪魁祸首。
-
她该后悔吗?为这样的结果。
阿尔法想。
答案是不该。
她不会为自己的任何决定后悔。
在短暂的难受后她整理好情绪,感觉到体内微薄的光能已经不足以让她继续浪费时间了。
而当阿尔法循着记忆在环带的边缘找到了自己的本体时。
它正突兀且昏暗的浮沉在星子环带上,太过于巨大的体型让其与周围格格不入。
阿尔法沉默着,将手放在了本体昏暗粗糙的表面,让它重新绽放出原有的蓝色光辉。
而其中富足的本源也在这一刻倒灌进她竭尽的躯体,仍留有余裕。
支架和绷带下的伤痕被她光循环里重新充盈起来的蓝色因子治愈,作为星座的一部分的光辉支撑她能够在如此昏暗的星河里继续行动。
这就是她本源的力量。
仙女座主星曾经的伴星,本该随着主星一起永恒地环绕,永远不得明姓。
它代表着修复、镇定、一成不变的情感。
没有被赋予任何战斗相关的概念。
-
坐在本体的蓝色伴星上,阿尔法下意识让其围绕着橙色主星再次浮动起来。
她看着周围因为她的回归雀跃起来的波纹,看着与她彼此辉映的主星,终于明白它们为何渴求她的归位。
在她走后仙女座再没有奥出生,这星河也就不会产生新的具有灵性的星子。
没有星子来支撑她原来的位置,没有星子愿意成为永远围绕主星的伴星。
所以此刻,仙女座因为她的回归而变得完整。
她看着昏暗的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