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这都摔得四脚朝天了。”
耶步:“你你你!我……哎!”
问觞朝他们三人扬起一个微笑,朝焚临阡轻声询问:“三岁就不听墙角了?”
焚临阡心脏一拎,连忙维持住面上的平静,义正严词道:“当然。”
问觞笑眯眯地对慕青玄道:“那就是青玄要听的咯?”
慕青玄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折扇掩面:“咳……这个……”
“青玄,你明知二皇子殿下襟怀坦白,为人磊落,却还要拉着他做这等苟且之事,想必殿下也是情非得已,痛苦难耐得很。”
焚临阡本来还等着看好戏,这下彻底一噎。
问觞复又转向焚临阡,眉眼弯弯:“殿下,您辛苦了。”
这般指桑骂槐他听得明明白白,却也没得办法反驳,只能受着。片刻后又正气凛然地点点头,对慕青玄道:“就是。”
慕青玄缓缓摇扇,无奈失笑。
问觞长叹一口气,骂道:“真是一天天闲的!这么晚了还不赶紧滚去睡觉,是要我喊人来给你们弹奏安眠曲吗?明天垂头嗒焉的怎么上阵杀敌啊?”转头又道,“风兄,你别放心上,快去休息吧。”
耶步凑上来贱兮兮地模仿她的语气:“‘风兄,你别放心上,快去休息吧’……问大侠,你怎么对我们说话就没那么温柔?”
风泽杳脚步再也不似从前那般稳当,几乎是被逼得落荒而逃。
待他走后,问觞转头骂道:“你偷听就算了,怎么还捣乱?他脸皮那么薄的一个人,此时怕是要羞死了!”
耶步嘟囔道:“这不是还没脱嘛……我瞧着穿得好好的呀。你真是一点都不行。”
焚临阡煽风点火:“问大侠有色心没色胆,我瞧着都急。”
两人说完齐齐望向慕青玄,慕青玄摇扇的手腕一抖,随后也跟了句:“……我觉得也是。”
问觞扶额:“你们脑袋里都装着什么啊?我让他脱衣是想查看伤势,正经严肃得很,怎么到你们嘴里就变得污秽起来?”
耶步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她,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我问你,你当真心无旁骛,只想着是为他瞧看伤势?”
问觞:“莫名其妙……当然如此。”
焚临阡和慕青玄齐齐长叹一声:“没救了。”
耶步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不死心地再问:“眼下他是没脱,你什么都没看见所以什么都没多想。我再问你,他要是真顺从地脱了衣服站在你面前,你想象一番,告诉我你依旧能视若无睹,只当自己是个医师?”
问觞:“不然呢?”
焚临阡感觉血气上涌,扶额,摆摆手转身:“……果真是没救了。”
焚临阡和慕青玄都回屋休憩了,耶步还赖着没走。问觞驱逐道:“你怎么这么多事?再不走我就踹了。”
耶步:“问大侠,你可千万要看清楚自己的心。”
“知道,快滚。”
“你不要嘴硬了,同行这么久,我不信你不曾动过心!”
问觞把他往外推,耶步拼命抵抗,还在低声嚷嚷:“问大侠,有些事我不曾告诉你,其一是因为我觉得你不该被过去束缚,你该有更广阔的的天地,其二是因为在情爱这回事里,感动是最不值钱的东西,我不想你因此产生负担,我既想你能用全新的自己重新体会爱一个人的滋味,也想让你自己亲眼见一见你忘记了的东西,可你们二人如今这般,我觉得不甘心!问大侠,你有你自己的想法我本不该干涉,但是旁观者清,你只是没有认清自己,但其实你早就已经……”
“我认清了,耶步。”问觞不再与他推搡,停下来认真地看着他,“……可是情爱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你说我对风兄有情意,可是他未必对我有。”
耶步激动道:“你说什么胡话呢?他……”
“我还未曾与他结识时,曾撞见他在临淮江边掉落一副画像,珍爱程度非你我可以想象。”问觞缓缓道,“你若是见到那时的场景,你就知道那画像上的女子定是他心爱之人。只是这姑娘或许与他走散了,他长久不能释怀,但是时光蹉跎故人的影子淡了,与我这一路又生出些许亲密……可我这人倔得很,我既一心一意待人,旁人就该这样待我,若是心里还有别人的位置,那我宁可弃了。”
“卧槽了,那画明明就是……”
问觞啪地一声关上了门:“我休息了,你也少叫两嗓子。”
耶步拼死嚎叫:“那画上是你!是你!卧槽了你早说啊!”
问觞摇摇头,吹了蜡烛宽衣入榻。
闭目之时,脑海却浮现出风泽杳的身影。
想起在青龙窟时,揽着她的腰一路紧拽熔炉笋飞驰而过的有力臂膀。想起在蓬莱外城时,他们相拥在翘头棺内,他轻轻捂住她的耳朵,将锣鼓的喧嚣隔绝物外的温暖胸膛。想起江南的梅雨季,淅淅沥沥的朦胧雨雾中,他倾斜过来的纸伞和半边潮湿的衣衫……还想起他总是孤独地立在无人踏足的孤月之下,望向她时温柔如水的坚定目光。
她承认自己并非不曾动心。
方才那些话都只是自己骗自己罢了,她怎会真的心无旁骛,无动于衷。
她甚至不敢想象。
不敢想象他若真的在她面前褪去衣衫,露出满是伤痕的身体,她是否果真只是心似磐石,意不乱动。
还是早就在心里无数遍地兵荒马乱,溃不成军。
她心烦意乱地翻了个身,在心里念了数十遍清心咒,念得神志恍惚才昏昏沉沉地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风泽杳还未从房间里出来。耶步奉命跳上二楼窗台查看,回来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