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带上哭腔,荻无数次想象与瑟瑟重逢的场景,他以为他会很自豪地告诉瑟瑟他现在很好,甚至能自己独立生活了,无论如何,他应该是笑着的,但是做不到,瑟瑟连见他的打算都没有,只是让这个弟弟带着信自己上门。
“你都一点不想我和父亲吗?!”
即便父亲早已同他解释过瑟瑟自幼异于常人,荻也无法真实触及他口中那个木讷冷漠的少女,从记事起瑟瑟就是会温柔地抱起他给他缝布娃娃的母亲。
看荻快要哭出来一样,瑟瑟终于慌乱起来,她连忙站起身,抬手去擦荻湿润的眼角,“没有,荻,我只是不想让你们也死去。”
另一边衷也扒拉着瑟瑟的胳膊,“瑟瑟,这是谁,我不是没有父亲吗,他为什么说你抛下……父亲,还有,什么是死去?”
场面一时大混乱,瑟瑟深深叹了一口气,首先揽过荻向衷介绍,“衷,这是你的哥哥,是荻,你自然没有父亲,荻是摩拉克斯大人的样子。”
荻看着衷与父亲别无二致的相貌陷入深深的沉默。
在他们两个看起来都接受了这个事实之后,瑟瑟才把事情的原委同他们说清。
瑟瑟一直清醒地知道她不是清醒的。
这话听起来矛盾又搞笑,但是真实存在的,深渊的意志潜移默化之中也影响着她的思考,她甚至不知道她每时每刻做出来的选择是否是她自己真正的选择。
“如果有一天我彻底变成了深渊的傀儡,我会害了摩拉克斯大人,也会害了你们。”她低声道,“你们是我的孩子,也是深渊的孩子,如果我真的失控了,你们也会出事。”
她已经无数次在梦里预见了那样的未来,摩拉克斯大人,荻,衷,魈还有应达他们,全部被她吞噬殆尽。
比起活着,伤害了摩拉克斯大人才更让她无法接受。
“你当初就是因为这个走掉的吗?因为怕伤害父亲?”荻追问,瑟瑟点点头,他不由得捏紧了瑟瑟的手,“那你为什么不说,现在你又是这样……瑟瑟,跟我回去吧,父亲说不定会有克制的办法。”
“找不到抑制的办法,荻。”瑟瑟摸了摸他的脑袋,“有感情就会有欲望,欲望就是深渊的食粮,放任不管它也会不断壮大,就算是摩拉克斯大人或者大慈树王,也只能暂且压制,而现在,大概要到极限了。”
“瑟瑟,你想怎么样,你要去哪里。”衷有了不好的预感,而瑟瑟目光放向远方,“如果能找到杀死我的办法,或许也能找到压制深渊的办法。”
归根到底,她也不过是依托于深渊苟活的残存的意识,大慈树王告诉她,稻妻的那位神明能够以雷霆祛除世间一切污秽,或许她会有办法。
她不希望瑟瑟走到这一步,但瑟瑟心甘情愿。
直到后来,荻还记得那时的样子,虽然瑟瑟笑着,但是他明白,仅凭他和这个弟弟,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改变瑟瑟的想法。
“我和你去。”荻抓住了她的手腕,“瑟瑟,不要想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自己死去。”
衷隐约想起来,大慈树王私底下叮嘱过他,无论如何不可以离开瑟瑟,大慈树王是不是早就预料到了今天,他抿紧了唇,努力眨眨眼逼出了眼泪,然后抬头看着瑟瑟,“不要抛下我,瑟瑟。”
“……我只买了一张船票。”然而即便他们这样,瑟瑟也依然没有改变主意,“回去吧,对不起,荻,衷,替我向摩拉克斯大人道歉。”
衷抽抽鼻子,展开攥着的手心,他在拽着瑟瑟的袖子时摸到了船票,趁着瑟瑟和他们解释的时候偷偷摸摸撕碎了。
看着那一堆碎纸屑,瑟瑟彻底沉默了。
荻对璃月了如指掌,他趁机道,“去稻妻的船五天一艘,今天的船过了就要等五天之后,瑟瑟你不带我们去我就叫父亲过来!”
他作势就要拿出随身携带的父亲给他的小道具,弄坏之后父亲立刻就会察觉到情况有异。
瑟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立刻紧张起来,“荻,不要告诉摩拉克斯大人!”
“那就带我们去!”
漫长又无声的对视后,瑟瑟最终败下阵来,“我和衷在客栈住五天,你去收拾一下你的东西,不要告诉摩拉克斯大人我在璃月。”
“好!”荻赶忙点点头,然后转头回去把一切原委告诉了父亲,在保证会照顾好自己弟弟还有瑟瑟之后,拿上用于传递消息的玉佩给自己还有弟弟带上,然后跟着瑟瑟踏上前往稻妻的旅途。
荻的思绪回到现在,在得知瑟瑟重新出现后,父亲说当务之急还是稳定下来瑟瑟,问题是现在瑟瑟看起来不仅仅是稳定哎,她好像也不是当时那种很恐慌的样子了。
如果,就是说如果嘛,在这五百年之中瑟瑟真的遇到了她喜欢的人还能让她想要活下来的人怎么办,荻思来想去,沉痛地想,父亲也只是让他看好瑟瑟而已。
“瑟瑟,如果你真的想恋爱,那再考虑考虑父亲哦。”在瑟瑟疑惑的眼神里,荻委屈地想,他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