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心足足一周你知不知道!”
凤南歌望着水镜里至交好友那忧心忡忡的模样,心里是暖的。
“我错了。”这次的道歉比方才诚心得多,“我……我赔礼,我给你雕珊瑚王冠,下次见面的时候拿给你。”
皎姣这才满意。“说吧,找我什么事?我才不信你突然良心发现,为了赔礼才联系我这只可怜的小鲛人。”
凤南歌深吸气:“我——遇到了一个人。”
皎姣点头:“衍羲和,《金缕歌》的作者,是上次我联系你那时候,坐在你身边那个。”
凤南歌闭了闭眼睛。
皎姣冰雪聪明,不用她直说,只需要一点前因后果,便能推断出事件的全貌。
凤南歌:“对,就是他,我……我不知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我一想到他,就心生欢喜,一看到他和别的姑娘聊得热络,就心声愤懑。”
皎姣扑哧笑出声。
凤南歌皱眉:“你嘲笑我?”
“没有没有。”青蓝色的眸子的确是笑着的,却不含嘲弄,只有欣慰。皎姣感慨地叹息了声,“我家的小凤凰这下真的长大啦。”
凤南歌:“?”
凤南歌:“我是在很认真地向你倾诉我的烦恼,如果你——”
“嘘。”皎姣温和地打断她的话,勾了勾手指,示意她把额头伸过来。
水镜漾出一道波纹,凤南歌的额头贴着这边,皎姣的额头贴着那边,就像小时候一样,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处。
“我的妹妹开窍晚,足足五百岁了,才终于碰到让你动心的那个人。”皎姣难得摆出姐姐的架子,说,“姐姐告诉你,一想到他呢,就心生欢喜,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凤南歌睫毛颤了颤:“……喜欢……”
皎姣:“对,别害怕,去试着接受它,虽说那个衍羲和……嗯……”
凤南歌疑惑:“他怎么?”
*
皎姣想,衍羲和那人太浮,像一阵风,你抓不住;那人又太惊艳,待他日一别两宽,你怕是再难看上第二个人。
无数念头于脑海中滚过,皎姣只摇了摇头。
*
“听我一句劝,”皎姣直起身,苦口婆心地挥舞拳头,“被骗感情可以,千万别被骗钱啊!感情没了还会再有,钱要是没了就真没了啊!”
凤南歌莫名其妙,反过来弹了下皎姣的脑门,关掉水镜。
原来这种感觉叫做喜欢。
所以才会脸红心跳。
凤南歌双手捂住下半张脸,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海芯木凤凰慢悠悠飞过来,落在她小指的指尖儿上。
*
日晷刚刚走到正午,凤南歌竖起耳朵,听到客厅外脚步声响。
衍羲和没穿早上那套富家文生风格的儒衫,而是换了套浮光锦长衫,里衣湖绿,乌发高高梳成马尾,用一根青色的发带绑着,面上也比早上多了半块张扬的银缕面具,上镶翡,下含翠,更衬得男人鼻梁高挺。
“我好不好看?”衍羲和原地转了个圈,像只开屏的花孔雀。
凤南歌没想到,戴面具的衍羲和居然更漂亮几分,皎姣那句喜欢在脑子里打了个转,又被她踹到一旁。
“好看吧。”她含糊道。
衍羲和不听她敷衍,上前一步拉近距离,吐气如兰:“是那伐桂的吴刚好看,还是我更好看?”
太近了,凤南歌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衍羲和湿漉漉的眼睛是清澈的,倒映着她的手足无措。
“你好看吧。”凤南歌说。
衍羲和眼前一亮,继续追问:“那——你是想雕吴刚,还是想雕我?”
哦,原来在这里等着呢,拐弯抹角半天,就是想让她雕他。
凤南歌嘴角噙着笑,正想反驳,却发现面具的缝隙下,男人的皮肤上染着不该有的颜色。
出于礼法,她应当对他人刻意隐瞒的事情表示理解,然后视而不见,然而这人是衍羲和,满口谎言的衍羲和,所以——
凤南歌一把扯下面具。
显然没想到她会突然动作,衍羲和怔在原地,迟了片刻才捂住脸。
也就是这迟到的片刻,凤南歌看清了,衍羲和面上原来挂了个明晃晃的巴掌印,像是被谁甩了个耳光。
凤南歌皱眉:“谁干的?”应该不是仙人,衍羲和身上没有别的仙人留下的味道。
衍羲和哀怨道:“你又追根究底。”
凤南歌:“说不说?说了今天就雕你,不雕吴刚。”
听到这话,衍羲和又高兴起来,不捂着脸了,把掌印展示给她看。
“你还记不记得前些日子,有个姑娘来找我看手相,算姻缘,你看她不爽,还泼我一身水。”
凤南歌心说‘我没有看她不爽,我是看你不爽’,嘴上说的是:“我记得。是她扇你巴掌?”
“那是大家闺秀!怎会如此粗鲁!”衍羲和控诉,又叹了口气,悻悻道,“是她那青梅竹马的相好。姑娘把我对她说的话转述给了相好,那相好就以为我调戏姑娘,所以冲出来扇我巴掌。”
那是你活该。
凤南歌忍住笑,问他:“于是你就戴着面具去书院清谈了?”
衍羲和幽怨道:“于是我就戴着面具去书院清谈了。”
凤南歌清了清嗓子,正襟危坐:“我可以治好你的巴掌印,但是有代价。”
衍羲和:“你说了要雕我的,可不准反悔。”
凤南歌不听他说话:“——代价是很痛。涅槃之力洗筋伐髓,虽然能让你的脸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