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家。
“丁铃铃…”
“丁铃铃…”
电话响起时,沉心夫妻俩正在餐桌上吃饭聊天。
见丈夫在啃骨头,手上有油,沉心放下筷子,径直走向沙发旁,拿起红色听筒。
“喂,哪位?”她问。
“老板,我是刘新。”刘新回答。
听到手下心腹名字,沉心问:“有事?”
刘新直说来意:“您让我在京城这边关注的人今天有了动静,去了医院妇产科。”
“妇产科?是谁?”沉心问。
刘新说:“陈家女儿,陈子衿怀孕了。”
沉心捏了捏眉心,一时半会没说话,过去小阵,才问:“肚子里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刘新回答:“女孩。”
刘新也是事后从医生那里得知的结果,虽说医生跟陈家和李家签了保密协议,但这份协议的约束力只针对普通人或者社会地位不那么高的人。对于馀家而言,只要想知道,根本就不会有秘密。
哪怕事后陈家知晓,也会假装不知情,会选择睁只眼闭只眼。
花半分钟消化完这则消息,沉心问:“今天哪些人陪同去的医院,和我说说。”
刘新回答:“李建国、田润娥夫妻俩,李恒、宋妤、陈小米和李兰。一共6人陪同。”
沉心问:“宋妤也去了?”
刘新回答:“我核对过,不会有错。”
沉心说:“我知道了。”
电话就此挂断。
沉心把听筒放回去,随后走向餐桌,迎着丈夫的眼神,她想了想说:“陈家大女儿怀孕了,李恒的种。馀父没太大反应。
沉心继续说:“李家一家人和宋妤陪同去的。”
馀父继续吃菜吃饭,依旧不为所动。
注视一会丈夫,沉心问:“你女儿说,下个月喊他来家里吃饭。”
馀父这次开口了,语气相当沉稳:“这事让淑恒自己决定。”
沉心是知道丈夫脾性的,不轻易开口,一旦开口就等于定了基调,不容置疑。
何况在这事上,沉心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行,我待会通知她。”
吃过早餐,馀父走了。
沉心先是收拾碗筷,随后洗个手来到沙发跟前,抓起听筒拨号,联系女儿。
没多久,电话通了,那边传来馀淑恒的声音:“你好。”
沉心说:“淑恒,你哪天回来?”
馀淑恒说:“现在日经股市比较热闹,暂时离不开,妈妈找我有事?”
沉心说:“都什么时候了,还守在东京,你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馀淑恒思虑一会,问:“出事了?”
沉心没有卖关子:“陈子衿怀孕了,你有没有心理准备?这个先河一旦开了,那黄昭仪等人,会不会纷纷效仿?你有没有心理准备?”
馀淑恒身体僵住,握听筒的手有点发冷。
她能接受李恒在外面有红颜知己,但对于这么早有孩子一事,却是始料未及,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馀淑恒深吸一口气,问:“什么时候的事?”
沉心说:“今早陈子衿在李家人的陪同下去了医院,对了,宋妤也跟着去了。这代表着什么,你自己应该清楚。
人家都在拉帮结派维护自身利益,就你一个傻憨憨在帮着他挣钱,结果后院失火了,你还不自知。想我沉心堂堂一世英雄,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窝囊废?”
馀淑恒心乱了,罕见地没有反驳,脑子仿佛被掏空了一般,目光通过窗户望向远方天际线,怔怔出神。长这么大,馀淑恒还是第一次这样,第一次陷入迷茫。
等了一会,没等到女儿回复,沉心问:“废物还在不在?”
馀淑恒嘴巴动了一下:“还有什么事?”
沉心说:“刚和你爸谈了一件事,他让我转告你,下个月喊李恒来家里吃饭的事让自己决定。”馀淑恒内心震动,“爸爸一向是言出必行,怎么会动摇?”
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但确实是动摇,毕竟从之前要求女儿带李恒回来、到现在由女儿自己决定。这看似变化不大,其实是两层含义。
或许,馀父还是比较看好李恒的,但未来走向取决于女儿和李恒的程度如何?
沉心说:“确实是言出必行,我跟了他快30年,一共都只见过他改口三次。很不幸,你是第三次。”陈子衿怀孕一事是迎头暴击,这是双重暴击,馀淑恒沉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沉心问:“你是不是很难理解?”
馀淑恒从心,默认。
沉心说:“从这件事可以得出两个结论。一是,你在李恒心里的地位不是那么重要;二是,你连大学老师的职位都辞掉了,却仍躲在东京当缩头乌龟,对你的能力和选择存疑。”
不让女儿回话,沉心继续往下说:“其实还有第三点,就算我不讲,想来你也明白。圈子里很多人都知道你情系李恒,导致他们不再向我们家联姻,结果呢,头胎落在了外面。
如果是周家或者黄家,你妈我这张脸还能兜住。退一步讲,是那宋妤,我也会勉强说服自己。”话到此,电话突兀断了,沉心挂掉的。
馀淑恒定定地瞧着手里的听筒,失神。
不过她并不打算现在就回国,因为李恒人在京城,回去没用。
另外日经指数现在一路高涨,从最初入行的17000多点,到如今的突破3万点,彻底点燃了资本市场的热情。几乎每隔一段时间,恒远资本公司账面上的财富就要翻倍,她和所有公司高层一样,现在处于神经紧绷状态,不会贸然离开。
当然,相比于财富,相比于自己急着回国,这些其实都不是最重要的。
她在等,等那个小男人的电话。
周家。
电话直接打到了周母手里。
“你好。”
“老板,我刚收到一个消息,和李恒先生有关。”
“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