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虫豸纹身,直到她换好了睡裙才收回目光,忽然觉得嗓子有点干,咽了口唾沫问道:“有喝的么?”
“有,”该隐扔过来一瓶啤酒,懒洋洋地爬上床,靠在床头,摸出泛黄的遥控器按下了播放键。
节奏缓慢的鼓声与吉他声从角落里的音箱传出,接着,一个略带嘶哑的男声响起:
“i ve traveled or miles around
seems like everybody ut me down
because im a bluesman
but im a good maand……”
李凉愣了一下,喃喃道:“b.b.king。”
“你听过?”
“嗯,”李凉爬上床,和该隐并肩靠在床头,“b.b.king是九十年代的‘布鲁斯之王’,我上中学的时候,每天骑自行车回家,总听他的歌。”
该隐没有说话。
卧室里,只有b.b.king的嗓音,与沙粒般的,昏黄时光。
李凉慢慢闭上了眼睛。
“i've traveled or miles around
我已经前进了几英里
seems like everybody ut me down
好像每个人都想阻止我前进
because i'm a blues man
因为我是个忧郁之人满脸沮丧
but i'm a good maand
但我并不是坏人知道吗
i went dowion
我沿路行至公交车站
looked up on the wall
看着标识墙上指示的方向
my mooo light, people
我的钱所剩无几
't go all
已无法去往任何地方
i'm a blues man
我是个忧郁之人满脸沮丧
but a good maand
但我并不是坏人知道吗
the burdens that i carry oh so heavy, you see
我所承担的责任沉重无比
it seems like it ain't nobody i big world
似乎在这庞大的世界
that anna help old b
没人愿意帮助我这孱弱之人
hey but i will ,i would be all right, people
但是这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just give me a break,good things e
只需要给我一丝喘息的时间,好运自会到来
the those who wait,aed a long time
(那些无休止的等待,我已经等了很久饱受煎熬
i'm a blues man but a good maand
我是个忧郁之人满脸沮丧,但我并不是坏人知道吗
……”
直到被叮叮当当的噪音吵醒,李凉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音乐还在播放,灯光昏暗,他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抿了抿干涸的嘴唇,他坐起身,掀开身上盖着的被子下床,穿过客厅,走进修理车间。
当当当
该隐换上了脏兮兮的背带裤,站在被举升起来的jeep越野车下,正用榔头砸车子底盘。
听到动静,她没回头,用胳膊蹭了下脸颊。
“睡醒了?”
李凉走近,扶着车轮探头看了一眼:“你干嘛呢?”
“你不是问我平时干什么吗,”该隐举起右手晃了晃,“修车。”此刻,她的机械右臂末端换上了特殊的机械手,比平常大了两圈,五指变成了电动棘轮扳手。
“难怪一身机油味……现在几点了?我睡了多久?”
该隐仰着头调整一颗分动螺丝,随口说道:“晚上八点,你来我家…嗯…补觉是吧?”
八点……
竟然从中午一直睡到了晚上。
李凉搓了搓脸,也钻进车底,却发现自己完全帮不上什么忙,只好在车间里溜达,翻动着架子上的工具。
很快,他在一堆空机油瓶子下面找到了一把栓动步枪,明显有点年头,枪管和枪栓布满锈迹,入手沉甸甸,很有分量。
他扯了张细砂纸,慢斯条理地打磨着生锈的地方,随便找了个话题:“那个……帮派整合的事情怎么样了?”
“早着呢,是你说的,要按帮派的规矩来,”车底传来该隐的声音。
“嗯。”
“整合没什么难度,就是时间问题,不过最近收拾了几个家族,我们还是没找到那批藏起来的军火……估计已经被转运到了其他城市。”
李凉的手停顿了一下:“天幕解封了?我怎么不知道。”
“没解封,但是重建城市需要原材料,软银的货艇没办法停,我和李汝说过这个事情,sonoya找了几个中间人混进了软银控制的运输公司,现在还没什么消息。”
“有消息通知我。”
“你确定?”该隐走近,拔下机械手,换了另一只上去,五指动了动,“这种小事情你都要过问,不怕把自己累死啊……等我们搞清楚再告诉你。”
李凉不置可否:“自然教派呢?”
“k在跟,刚确定中京教区的负责人是人类命运同盟的副秘书长。”
人类命运同盟?
李凉皱起眉头,这个居民组织历史悠久,一直在为下城区居民的福利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