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芜的焦土上,他感受不到仙道界的半点灵脉了,这里元婴巨头的交手,让这里彻底沦为了死地,没有了丝毫的生命气息。
真丹交手,便是天翻地覆,可以轻易的让凡俗一国,千万生灵,十万里疆域俱灭,更何况更强大的元婴,还是六位之多的交锋。
“这些年来,我做了什么啊。”
李无涯沉默着离开了仙道界,他走过妖魔地,万千妖魔远远避退,根本不敢跟他有所交集。
就连那一头元婴赤龙也被打怕了,连面都不敢露出来。
就这样。
李无涯一路走到了大齐天朝,听闻了天骄真人登基为帝,他来到了皇都,想见一见昔日的师弟。
只是在青山旁,他驻足停留。
“师兄可还安好?”
青山上,有一袭如墨黑袍走了下来,他嘴角含笑,腰挂竹木令牌,眉心处有一朵十二瓣的黑色莲。
李无涯,血发飘飞,一时间有些恍惚。
二十年过去了。
他的这位师弟还是原来的模样,一点都没有变化,岁月都不曾在他脸上留下半点的沧桑,一如那时登仙台阶之上的青年,意气风发,不可一世。
“师弟,我听闻你篡夺大齐,登基为帝了。”“不过,我倒也没有资格说你什么。”
“仇恨蒙蔽了我的眼,这些年来,我做了太多错事,也不知道,昔年逃出去的傀儡宗,还有日月道宗的弟子,还有多少……”
李无涯,有些复杂,还有些局促不安。
昔年。
三杯灵茶,助他暴涨三百年寿元。
也是借助这三百年的寿元,他彻底的掌控日月道轮,看清楚了自己去往元婴的道路,依托日月道轮,成为他的法相。
自此,便是元婴大境!
他本以为,有了这元婴境界以后,自然可以庇佑两大宗,重新在仙道界当中站稳脚跟,然而他错了。
血日耀耀,魔月滔滔!
日月道轮承载了他所造下的杀孽,早已是恐怖无比的魔器!他依托日月道轮为法相,成就了元婴大境,也彻底让他在通天魔路当中沉.沦,变成了只是杀戮的真正的魔头。
甚至。
他怀疑,在他入魔的这段时期里,真正让两大宗烟消云散的到底是谁?真的是妖魔地,还有三大宗吗?
他不敢回忆,也不敢去追寻真相,害怕这真相让他无法承受……
“师兄的日月道轮呢?”
苏辰在问。
“被封印了。”
“仙道界封印被破,妖魔地脱困封印而走,仅存的三大元婴,无法压制我,甚至连性命都岌岌可危。”
“于是,他们将葬地的上古封印取出来,将我的日月魔轮封印,故而,我才能从通天魔路的沉.沦中醒来……”
李无涯在叙说。
现在,没了日月魔轮的他,还是元婴大境,但没有了法相,就相当于士兵没有了武器护甲。
可即便如此。
他仍是一尊可怖的元婴大境。
“师兄,有什么打算吗?”
苏辰在问。
李无涯,眼中满是迷茫。
打算?
他不知道。
睁眼醒来,便是二十年过去,这人间的一切都变了模样,让他都有些认不清了。
去寻两大宗逃出去的传人?
他有这个资格吗。
或许。
真正覆灭两大宗的人,从来不是妖魔地,还有三大宗,而是踏进了通天魔路,成就元婴的他。
“走到哪,算哪吧。”
“我已是无家之人。”
李无涯,在叙说。
“我想要去天外战场,寻一寻一个后辈,师兄若无处可去,还师兄替我守家。”
“这里埋葬着我的故人。”
“就这么离去了,无人替我守着他们,我反倒是不放心。”
青山脚下,李无涯沉吟,最终还是点头,伸出来手来,掌心当中有光辉在盘旋,最后化作了一道血日,一道魔月的光影。
只不过,这一轮日月,皆是黯淡无光,被一根根树须藤蔓模样的东西包裹,死死的束缚着,让其光辉暗淡,让其无法脱困,让其囚禁其中。
曾经,一位位可怖真丹巨擘,或是金丹巨擘,在葬地当中沉眠,靠着上古的封印,封印着一块不弱东域太多的妖魔地。
现在它则是被取了出来,露出了原貌。
显然。
这树须藤蔓就是葬地当中的上古封印了。
“只是这树须藤蔓……”
苏辰眸光浮动,他竟然感觉这树须藤蔓有些熟悉,竟然有种像极了他身上所演化出来的树须的感觉。
“师弟助我良多,师兄无以为报,这日月魔轮就赠予师弟吧,不过这日月魔轮被上古封印所束缚,已然是无用处了。”
“这树须,还有藤蔓,传闻是上古通天树材料,炼制成的封印之物,还从不曾听闻有人能够将它毁去。”
“昔年,诸位宗门的真丹,金丹,便是靠着此物,才能沉眠,熬过万年的岁月,好似还有延寿的作用……”
李无涯将手中树须藤蔓缠绕着的日月魔轮递给了苏辰,那一根根树须随风而动,这一刻,似乎在欢呼雀跃,想要脱离日月魔轮,朝着苏辰环绕而来。
苏辰有感觉。
他能控制这上古通天树的树须。
只要他愿意,完全可以解除这日月魔轮的封印,然而这样的话,李无涯又会变成那一尊杀戮蒙蔽神志的通天巨魔了。
“道轮给了我,师兄怎么办。”
“这不是师兄的法相吗?”
苏辰犹豫再三,还是接过了这上古通天树树须环绕的日月魔轮。
“我,想以日月道宗所学,成就自己的元婴法相看看。”
李无涯,目光坚韧。
他想要重新开辟出一个日月道宗。
将日月道宗传承下去。
他还想要在这东域,寻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