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眼前这一幕,除了惊恐之外,再无其它念头。
今晚发生的一切早已超出了他们所能承受的阈值上限。
眼下除了苟活之外,再无其它念头,又怎麽可能会对一个根本不熟悉的家伙施以援手?
没过几秒,那名天理教会的超凡者便彻底失去了动静。
众目之下,他整个人化作了细碎的尘沙,飘散在空气中,再也找不到丝毫踪迹,
到底发生了什麽?!
不仅是他们,就连库修斯坦恩猩红色的瞳孔也微微放大。
身为高维恶魔,在刚才即将杀死林恩的瞬间,嗅觉极其敏锐的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你做了什麽?!」
他用低沉而又邪恶的声音发问。
闻言,林恩微微一笑:「很简单。」
「如果说死亡是一种命运的话,那麽我刚才所做的,便是将原本属于我的『死』,嫁接到了那个家伙身上。」
换而言之。
本该死去的林恩,通过嫁接之力摆脱了这样的命运。
而那名天理教会的超凡者就没那麽好的运气了。
承载了林恩的「死」之后,他自然没有任何抵抗的馀地,瞬间就领了盒饭。
此时此刻的林恩,如果单论战斗力和数值而言,仍旧远远不是库修斯坦恩的对手。
可那又如何?
有些时候,决定胜负的因素和战斗力无关。
眼下的林恩·巴特莱昂确确实实地身处更高的境界。
如果不信的话,此时此刻,那些盘踞在所有人周身的丶只有他能看见的无形丝线,便是最好的明证。
「空间权柄?不,以战斗方式而言,这更像是该死的「诡术」途径......你是命运之囚的信徒?!」
库修斯坦恩仿佛察觉到了什麽,脸色忽然变得极为精彩。
命运之囚?
这是自己这段时间以来,第五次听到这个词汇。
从名称来听,的存在或许和自己眼下的奇特状态有所关联。
只是不知道过去究竟发生过什麽,不仅是地窖中的那个人偶,就连眼前的库修斯坦恩,似乎都和对方存在深厚的渊源。
然而眼下并不是考虑这种事情的时候。
要问为什麽......自己此刻宛如瓷器般节节破碎的皮肤,便是最好的明证。
而另一边,方才还沉浸在震惊之中的库修斯坦恩,也瞬间发现了林恩身上的异状。
对方毕竟只是挡下了的攻击,而非正面击溃了。
「诡术」信仰就是这样,往往拥有很多诡异而又神秘的自保手段,可正面进攻的手段却弱到了极点。
换句话说,这是一个偏科到极点的信仰。
更何况.
1.
「你的时间应该已经不多了吧?」库修斯坦恩咧开森白的牙齿,面目狞可怖,「明明只有二阶,却妄图沾染属于神明的权柄,说老实话,你没有当场死去,都算是意志坚定。」
这番话说得没错。
只怪林恩眼下的实力太过弱小。
换句话说,也就是容器的质量太过脆弱。
哪怕他今天是个五阶传奇,都不至于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林恩摸了摸破碎的脸部皮肤,只感觉自己现在宛如一架摇摇欲坠的发动机,在以满功率的状态下发出轰鸣。
而这样做的结果,自然也就是散架。
能够在库修斯坦恩的一击之下存活,身为二阶想要做到这一点,不付出什麽是无法做到的。
「你说的没错..:..:」察觉到正在崩溃的身体,林恩似乎比所有人预想中都要平静,「所以,
我就长话短说了。」
下一秒,少年莹蓝色的眸子转向了悬浮在高空之上张牙舞爪的怪物。
「库修斯坦恩,能否请你暂时退场呢?」
「仔细想想,我们之间从来都不是什麽你死我活的关系,唯一的冲突也仅仅只是索伦山脉那次。」
「比起和人类之间的宿怨,以及对于诸神的怨恨和杀意,我这样不值一提的蚁,根本不值得你付出如此挂念。」
「而对于我来说,圣罗兰帝国是否会被魔族攻陷,以及这片大陆的未来究竟如何.......呵呵,说老实话,以人类这种短暂到令人发指的生命尺度而言,这些问题根本不值得我去关注。」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也根本不会和你扯上关系。」
「所以,放下眼前的愤怒,你会发现,我们之间并不存在什麽无法转圜的矛盾和冲突。」
「你想要求饶吗?」
库修斯坦恩发出了低沉的嘲笑,
林恩摇了摇头:「我希望我们双方各退一步,不要将事情闹得太僵。」
「还真是稀奇啊。」咆哮着舞动全身上下的肢体,「没想到,那个敢于在恶魔面前露出爪牙的狂徒,居然会选择向我妥协,这可真是
「所以,回答呢?」
「我拒绝!!!」库修斯坦恩用肢体拍动着大地,掀起剧烈的震动,「眼下你已是我砧板上待宰的猎物,这世上岂有猎人向猎物妥协的道理?!」
他狂笑不止,喉咙里压抑着深沉的恶意。
与此同时,目不转睛地注视着林恩的双眼,试图从他的眼底察觉到慌张。
然而这一切终究是徒劳无功的,
听到库修斯坦恩的话语,已经快要维持不住身体破碎的林恩用手杖支撑着身体。
然而他的脸上却是十分平静,甚至还轻轻叹了一口气。
「谈判破裂了啊。」林恩用手杖敲了敲地面,「既然如此,那就只有一条路可以选了。」
答案很简单。
成为不死不休的仇敌。
「你觉得仅仅只靠那个封印物带给你的提升,就有资格和我相提并论?!!!
从他的话语中,库修斯坦恩察觉到了一丝轻视,方才还一脸狂笑的表情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愤怒到极点的癫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