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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是在劫难逃。”

*

从长湖出来,不必人说,凝辛夷也已经感觉到了自己与之前的不同。

此前她的境界在窥虚引气,距离合道化元都还要差得颇远,虽然鬼咒瞳术和召神借力让她拥有越级击杀之力,但到底消耗巨大,譬如上一次用处鬼咒瞳术生杀本始杀死鼓妖后,她的三清之气消耗一空,险些便被凝二十九得了手,幸而有谢晏兮……不,善渊师兄相救。

想到这里,她不动声色地拧了拧眉。

这一路以来,她早已仔细回想过,那日在无忧和安乐那里织梦之时,前来刺杀她的死士们的剑法与刀法,凌冽酷烈之余,其实一招一式溯其源,都是有些眼熟的。

随着平妖监中人和善渊师兄从扶风郡谢府离开时,她故意没有带侍女,将紫葵留在府中,也没有带凝茂宏留给她的凝三和凝六。还要多谢谢府重开,事务众多,她随意一翻都能安排下去大大小小足够要忙小半年的事宜,分别交给了这些侍女与暗卫们。

包括她最信任的凝九。

所有这一切,也总要有一个人替她盯着。

凝家的人本就是带去给扶风谢氏的,谢府看似重立,可事实上,谢家昔日最重要的那几门生意都被牢牢握在了凝家手中,其中自然也包括谢家三味药。

世家盘根错节,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那一日谢氏祖宅中的人死绝,但只要还有一丝血脉在,不出两三代迭代便可重振家门。哪怕回不到昔日繁荣,也不可能完全衰落,只要抓住最根本的所在,重新鼎盛,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凝辛夷的脚步顿了顿。

不对。

是她想差了。

并非是凝家帮谢家复兴,从而接手了谢家的生意。而是从婚约定下的最初,凝家的手便已经伸入了谢家之中,反之亦然。世家之间,利益纠葛,错综繁复,更不必说,如今她已经知道,谢尽崖根本就没有死。

如果……

谢尽崖没有死,却任凭自己的独子谢玄衣在外蹉跎,甚至去过永嘉江氏的长水深牢,抹去自己的身份,如此蹉跎磨砺,不管不问。况且,这么久了,谢晏兮重开谢府之事,他难道能全无知晓?他知道那是有人冒充自己长子的姓名吗?

他是不在意,还是不能在意?是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如果是后者,这世间谁能胁迫他做到这一步,让他家族覆灭仍缄默不语?如果是前者……

谢尽崖到底想做什么?

这一切……和凝茂宏有关吗?

又或者说,送她来履行婚约之前,凝茂宏知道谢尽崖还活着吗?

她这样想着,蓦地回过神时,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己在东序书院念书时的住所。

她来时,东序书院便已经败落不堪,她虽然拥有了一个单独的小院,可服侍她的侍女是息夫人的人,与她传道受业的座师每旬都要向息夫人汇报她的课业,教的内容也懒懒散散,形同虚设。那时的她,活在无尽的压抑与郁郁之中,翻过院墙去往善渊师兄的屋檐下时,才能做回片刻的,真正的自己。

饶是如今找回了自己失去的记忆,那段时光也是仅次于她与阿娘相处时的轻松美好。

然而,然而。

这两个词或许注定与她这一生擦身而过,旋即便碎成记忆里再难回首的浮光掠影。

如今举目四望,这个世界上,除了她的半个朋友宿绮云,还在神都等待她的阿姐和被她留下的凝九,竟是没有人再可信。

凝辛夷牵了牵唇角,注视了面前的小院片刻,到底没有上前推开院门。

然而她才要提步离开,脚步却倏而顿住。

万籁俱寂。

少顷,有碎裂的声音从她的脚下响起,阵纹一圈圈荡开,杀意弥散在天地之间,冰冷笔直地冲着她的面门而来!

上一次没能得手,那些杀手居然还没有罢手,竟是有人在此守株待兔,为她再一次设下了天罗地网的杀阵!

第162章 “善渊师兄,我的信任……

凝辛夷没有动。

她心思急转。

这一处住所并不隐蔽,她因为不学无术、骄纵跋扈而被流放到东序书院思过养性之事,在神都从来都是嗤笑她的谈资,并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有心人来书院中询问,只要找到年长一些的座师,都可以带路到她所住过的这一隅小院。

可也正是如此,寻常人都会觉得她理应憎恶此处,就算路过也就不会多看这里一眼,又怎么会在这里为她设下杀阵?!

此人对她了解至深,究竟是谁才——

念头不过一个瞬息,杀意已在咫尺。

上一次,她在宁院遭遇杀阵时,正是衰弱之时,不得不借三千婆娑铃中的嗔痴怒恶之气充盈三清之气,也正是如此,才导致她在溯回之后,反噬得比以往还要更加严重,失明许久。

但这一次,她已不同往昔。

凝二十九藏在高树之上,冬日枯枝败叶,身形难藏,他小心翼翼将自己潜在影子之中,探出三清之气。

无数弓箭手隐在小院周围的屋檐之下,只等听他一令,便万箭齐发。

双楠村的刺杀失败后,他回禀了凝玉娆,凝玉娆听完整个经过,尤其是谢晏兮舍身挡剑后,久久不语,只是末了,让他对谢家暗卫放出了谢尽崖还活着的消息,并让他回来。

可是他不甘心。

自入凝家暗卫以来,他虽排行二十九,境界身手也不是最高深的,但若以杀人人数、任务成功数来说,比得过他的人,一只手就数得过来,否则那柄无数人趋之若鹜的无色剑,又怎么会在他手上。

他还从未经受过这么大的挫折。

所以,他还想再试一次。

反正最终都是要栽赃给谢尽崖,刺杀一次还是两次,又有什么区别?

一个人可以从杀阵中逃出一次,难道还能逃出第二次?

更何况,他这一次挑的,正是她最是失魂落魄至极,她从长湖中出来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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