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意磨平的印记。
后颈突然泛起针扎般的刺痛,沈默知道这是异能预警。
上次在拍卖行出现这种反应,他揭穿那尊唐代鎏金佛是马桶改装的,结果被卖家追杀了两条街。
此刻血管里奔涌的热流却像在催促他,那些蛰伏在骨髓里的鉴宝天赋正啃噬着理智。
四十万!穿貂皮的女人晃着翡翠镯子加价,镶钻的手机壳在黑暗里闪着冷光。
沈默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拇指按住腕间假蜜蜡手串。
当二楼包厢传来五十万的报价时,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混着铜锈味在口腔炸开。
瞳孔里的金光如游蛇窜动,世界在刹那间褪去色彩。
青铜器表面的铜绿剥落成流动的星河,沈默看见金属内部交错的金色矿脉——本该浑然天成的青铜纹路里,竟夹杂着放射状的现代冶炼痕迹,就像皮肤下暴突的青色血管。
赝...他刚张开嘴,喉咙突然像被塞进烧红的火钳。
声带在诅咒作用下扭曲成麻花,溢出的气流只在唇齿间化作嘶哑的呜咽。
冷汗顺着脊椎滑进尾椎骨,沈默疯狂掐自己大腿,却连痛呼都发不出完整的音节。
陈三的槌子指向他:17号老板有话讲?全场目光汇聚的瞬间,沈默听见自己太阳穴突突的跳动声。
二楼包厢的报价者推开雕花木窗,苏漓捏着银叉戳起块苹果,月光石耳坠晃出的冷光正好照在他煞白的脸上。
这位先生好像犯病了。她咬下苹果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殷红的指甲敲了敲窗框,需要帮您叫救护车吗?人群爆发的哄笑中,沈默看见她旗袍开衩处闪过的符咒纹身——湘西镇魂咒的变体图案,正随着肌肉牵动变换角度。
阿虎的脚步声从过道传来,镶钢板的靴底碾碎不知谁掉落的玉牌。
沈默的17号牌在掌心折成锐角,木刺扎进掌纹的疼痛让他突然清醒。
他抓起前排秃顶男人放在椅背的保温杯,将滚烫的茶水泼向青铜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