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游与明没再继续问,只是给她递了张符纸,让她把身上的衣服烘干。
边走边用灵力点符纸时,游与明抬起头,看向钱府最高的那座高楼,眸色沉沉。
钱府北,朝霞楼。
真是个看戏的好地方。
两人翻上楼顶,正正对上压根没打算跑的一龙一凤。
风袭玉甚至笑着和她们打了个招呼:“江在水,小大夫,好久不见。”
“风老板,好久不见。”江在水笑得阴测测的,“两位看戏看得可开心啊?”
风袭玉道:“这话说得就见外了,什么看戏,我们是在掠阵,随时等着帮忙呢。”
既然是“掠阵”,江在水可不和他客气了:“海宫神到底怎么回事,魏麟能不能救?”
祝江临仿佛是成了个哑巴,单等着风袭玉代言。
“能救,当然能救,我们可不会眼看着好孩子辜死。”风袭玉边说边踢了踢择屋顶而坐的祝江临,示意他再装聋作哑自己这个队友可跑了。
祝江临不慌不忙地起身,掸了掸衣服,微一颔首:“江小友,游小友。”
江在水现在讨厌极了这位龙子,权当听不见。
游与明回了一礼,看着祝江临,语气说不上友好地直入正题,“魏桃说我们救不了她弟弟,我确实只有两成把握。”
在游与明看来,龙子刚现世就阴了自家发小,到渡城又几次三番利用她们,实在不算什么好东西,比那大麻烦风袭玉还要令人厌上几成。
只是江在水对于魏麟的情况单知道“难救”两个字,经此一事,好不容易回升些的观感又回归负值,让她出面交流,两边大概是要打起来,还不如游与明自己来。
“魏麟体内经脉损毁严重,魏桃一个凡人,靠海宫珠保留的灵体,她要如何救人?”
“她自然有她的办法。”祝江临脸上挂着面具一般的温和笑意,此时此刻,显得冷漠又虚假。
他拿出那枚海宫珠,托在手心,垂眸看着它光芒大盛:“你也说了,有海宫珠护着她,这可是活过寒降的‘神’留下的珠子,可别小瞧它。”
“它怎么会……?”江在水被那光闪到,有些讶异地喃喃出声。
话一出,她也知道为什么了。
魏桃灵体容不下那么庞大的灵力,全由海宫珠代收,吸饱了灵力,海宫珠自然就亮了。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哪里不对。
祝江临拉着风袭玉折腾这一大圈,就是为了给海宫珠“充能”?
海宫珠又不是他的东西,灵力充足对他有什么好处?
“经脉损毁不是光靠大量灵力输入就能救回来的。”一旁,游与明还在继续套祝江临的话。
祝江临看上去心情很好,有问必答:“海宫珠也不是只能用来存储灵力。”
江在水皱眉。
他这话,让江大小姐想起来一件事。
魏桃现在的灵体状态,是不是也不太对劲来着?
双方一时相互无言,正在对峙,忽见祝江临手里那珠子猛然一亮,随后“嗖”地一下飞了出去。
祝江临显然早有预料,脚下轻轻一点地,跟着海宫珠向钱府东南角掠去。
他经过江在水时,笑着问了一句:“好奇?”
转眼间,一龙一珠已经飘出去几里地,声音却仍飘忽地传进江在水耳朵里。
“好奇,跟上来看看就明白了。”
江在水和游与明对视一眼,看向站着没动的风袭玉。
这位从出现就是一副事不关己态度的看戏凤凰耸了耸肩,无辜道:“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江在水用自己的手背碰了碰游与明的手背,转身跟上了快消失的祝江临。
两人的默契是几百次恶作剧培养出来的,江在水不用开口,游与明也知道她的意思。
游小神医站在原地没动,双臂一抱,留下和大麻烦对话:“你不走吗?”
大麻烦大言不惭:“都说了,我是在掠阵,你见过哪个掠阵之人贸然入阵的?”
游与明看他几眼,走上前,到与他并肩的位置转过身。
她眺望着钱府东南方向,没看风袭玉,只沉声道:“你最好是在掠阵。”
风袭玉被她搓磨了小半年,对她这态度简直应激障碍,不动声色地奓了毛,面上还保持淡定地笑了一声。
“小大夫大可放心,我们可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你马上就能看见结果了。”
上次他说完这句话,转手就来了个惊天动地的大惊喜。
游与明头疼地掐眉心。
她刚要张口再问,就听旁边那位大麻烦抢先道:“说起来,还没问过小大夫对鬼物有什么看法呢。”
“问这个做什么?”这话题简直转得风马牛不相及,游与明满头雾水。
风袭玉眯着眼睛笑:“魏桃是依凭海宫珠成了鬼,其他人没有这等神物,若想在死后留存灵体,必要有大执念大怨怼,否则死后万事空,魂灵散于天,魄灵散于地,恩仇通通一笔勾销。”
游与明只是不在意地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风袭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摇了摇头,哑然失笑。
“你要调查的东西,不也和鬼物有关吗?”
游与明:“但我还什么都没查到。”
风袭玉好像是笑了一声。
你总会知道的。他心想。
他、祝江临、江在水、还有走上这条路的游与明。
他冷不丁抬袖,遮了下游与明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