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度的瞳孔微微收缩,烛光之下,他甚至不知该用什么力道去拿着手上的东西,指骨微顿,指尖泛白,但抓着那物却分毫不敢用力。
比帕子还要轻软许多。
漂亮的眉头稍稍下压,男人微微抿唇,长睫掩盖住了他的眸色,神情不辨。
裴度是面对着一盏烛火的。
所以江烬霜的角度,只能看到烛火跳动下,男人忽明忽暗的背影。
那投在地上的影子忽高忽低,又好像一头濒临失智的兽,时刻准备越笼闯出。
江烬霜承认。
她就是故意的。
她就喜欢看裴度脸上那淡然自若的表情龟裂崩坏,哪怕是恼火,哪怕是慌乱,哪怕是恼羞成怒。
——都比他这张万年不变的冷脸有趣得多。
只可惜,预料中的所有情绪,都没有出现。
男人长身玉立,背对着她的身姿端挺,清冷矜贵。
“殿下想说什么?”
他这样开口,语气微沉,带着几分不达情绪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