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嫌弃她,两人之间除了是生死搭档外,再无别的可能。可怜她一腔痴情,终是付之东流。于曼丽陷落风尘时,花名就叫锦瑟,而诗的第一句就有锦瑟二字。那个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看来她对我的情况了如指掌,而我却对她一无所知。那个女人送她这方锦帕,确实是知道她的过往,但其实还另有原因。
明公馆,明诚急匆匆地快步上楼,风一般地冲进了书房。“大哥,不好了,明台出事了!”明诚有些喘。“你说什么?”明楼一下子离开了椅子,站起身来问道。明诚说道:“明台在香港顺利地刺杀了波兰之鹰,可不知为何,他和于曼丽与香港警察发生了冲突,于曼丽平安脱险,已回到了军校。”“那明台呢?”明楼急道。“明台下落不明,生……”明诚本想说生死未卜,但只吐出一个生字,便不再说下去了。“怎么会这样?”明楼一拳重重击在书桌上。“都怪我,我就不该提议让明台去执行这个任务。”明楼悔恨不已。“大哥,你别太自责了。吉人自有天相,明台一定不会有事的。”明诚嘴上虽劝慰着明楼,可他内心的焦急与担心并不比明楼少。“要是明台有个三长两短,我们明家怎么对得起他死去的母亲啊?而且大姐最疼明台了,要是明台真的遇险了,大姐又如何能承受得住这样的噩耗?”明楼忧心如焚。
明楼和明诚在上海替明台万分担心,而此刻的明台却正陪着美人逛街呢。“莹莹,这件白色的洋装很衬你的肤色。这件旗袍也不错,这件也不错,还有这件……”明台一下子给杨沁莹挑了很多件衣服。“我可不需要买这么多衣服。”杨沁莹说。她从中选了一件白色的洋装,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不一会儿,杨沁莹从试衣间出来了。“好看吗?”她照着镜子问道。“你人美,穿什么都好看。”明台嘴上跟抹了蜜似的。
明台与杨沁莹相处不过几天,两人却结成了深厚的友谊。明台已大略清楚了杨沁莹的底细,她祖籍苏州,幼时失去了慈母,与舅舅相依为命。她温婉娴静,知书达礼,具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却不同于那些娇气的世家小姐,她很独立,有自己的主见与想法。明台见过很多上海滩的名媛,可却没有一个让他心动的。可这个与她只相处了几天的女孩,却深深地吸引着他,轻易地拨动了他的心弦。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明台最终还是离开了杨沁莹。明台孤单地坐在座位上,来时尚有于曼丽相伴,可她现在却是下落不明了。明台在和杨沁莹相处的一个多星期里,也曾寻访过生死搭档的下落,可却毫无所获。明台一开始是对于曼丽怀有好奇的,同时也对她颇有好感。可当他知道了于曼丽的身世后,对她只有怜惜和同情,绝无爱上她的可能了。明台嫌弃于曼丽,或许这一点明台本人并不知道,可他确实是这么做了。明台更不知道,他这么做无异于在一个历尽坎坷的可怜姑娘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他伤害了她,却毫不自知。没有希望,就不会有绝望。明台的出现给了于曼丽希望,使她千疮百孔的心又复活了。明台对于于曼丽来说,是一缕曙光,照亮了她心底深处的至真至美;明台是一颗石子,在她如枯井般的心中激起了阵阵涟漪;明台是一阵清风,吹散了她心头沉积的阴霾与痛苦。但是,明台也是一把刀,无情地在她心上剜了一下又一下,给了她希望,又使她爱得很绝望。明家兄弟其实都挺绝情的。明楼给了与其青梅竹马的汪曼春一个美梦,却亲手打碎了这个梦,使原本善良宽容的小姑娘变得面目全非。明台使于曼丽死了的心再次活了过来,可又给了她更沉重的一击,使尝尽世间冷暖的苦命人更加伤痛。
明台在飞机上思绪繁乱,心神不宁。他的脑海中时而浮现出杨沁莹那明媚的笑颜,嘴角不自知地扬起,形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时而又想到了于曼丽,恍惚看到了这个薄命女子那幽怨的目光,耳边似听到她在低声唤着自己的名字,心情立马又沉重起来。明台就这样一会儿欢喜一会儿忧愁,在这复杂而又变幻的情绪中,他回到了湖南。
“明台!”于曼丽一见到明台,立马像风一样跑向他,一把扑进他的怀中。明台一路上挂念着于曼丽的安危,此时见到她平安无恙,也是喜不自胜。“曼丽。”他紧紧抱着于曼丽。明台虽无可能再与于曼丽产生男女之情,但她毕竟是共患难的战友,明台与她还是有着很深厚的情谊。“明台,你终于回来了。你还活着,这真是太好了。”于曼丽喜极而泣。“你活着,我也很高兴。”明台发自肺腑地说道。王天风看着相拥相依的两人,皱了皱眉,“咳咳。”他故意咳嗽了两声。两人听到咳嗽声,这才意识到还有个王天风在场。明台忙松开了手,偷偷朝王天风那瞟了一眼。于曼丽低着头,心中忐忑不安。
明台和于曼丽因刺杀波兰之鹰有功,得到了应有的奖赏,于曼丽死囚的身份也终被免去。两人对视一眼,会心一笑。授完勋后,郭骑云通知他们去王天风办公室一趟。于曼丽脸上的微笑霎时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愁容。于曼丽独自一人回到军校后,王天风并没有过问什么,此刻让她和明台过去,只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别担心。”明台安慰着于曼丽,轻轻握着她的手。
本是艳阳高照的天空却突然乌云密布,太阳躲起来了,“轰隆”一声,打了个响雷。“明台。”于曼丽握着明台的手颤抖了一下。明台握紧了她的手,“这天还真怪,刚刚还是晴空万里,顷刻间就乌云密布了。”两人刚到办公室门口,雨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倾盆而下,更添于曼丽的愁思。明台敲了几下门,里面传出一个冰冷的声音,“进来。”明台和于曼丽依言进了办公室,只见王天风背对着他们,阴晴不定。王天风慢慢转过身,“你们俩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他脸上无一丝笑容。“都是老师教导有方,学生不敢居功。”明台谦虚地说。王天风锐利的目光从两人脸上扫过,如利刃一般,于曼丽低着头,不敢直视这目光。“是吗?”王天风看向明台。明台内心不安,但表面却是波澜不